上,陆宁保荐官原为漳州刺史,李煜自然满口答应,说到一切人事,都由东海公做主便是。
喝着喝着酒,李煜突然一翻眼珠子,问道:“东海公,你为何不称本王龅牙仔了?!”
陆宁一呆,大周后俏脸也满是无奈。
随之陆宁笑道:“今时不同往日,在东海国,我脑子有时犯糊涂,最近好像渐渐好了,何况出了东海国,我是殿下的臣,怎可无礼?!”
“你呀,又开始胡说八道了……”说着,李煜叹了口气,“当初留从效的奏章到了京师,我以为你会被乱兵所杀,心里,还真有些难过!”
陆宁笑笑:“都说祸害遗千年,殿下放心,我一时半会,死不了的。”
李煜就笑起来,拍拍陆宁的胳膊,“东海公,以后你我就兄弟相称吧!”
陆宁怔了下,眼角余光瞥到,大周后俏脸并无异色,也只是在等自己的答复,便明白,这是夫妻两个商量好的,而且,多半便是大周后撺掇李煜的。
大周后,身为郑王妃,看似光鲜,但实则在李家宗室中,她必然觉得压抑,整日跟着夫婿提心吊胆,这种生活,她定然很不适应。
如果自己没有改变历史,其实现今南唐正被周国侵袭,大敌当前,内斗并不严重,而南唐战败割让江北之地不久,皇储之争便即爆发,又因为皇太弟兵败军中威望损失殆尽,所以争斗结束的也很快,燕王随即被立为太子,但燕王立时便鸩杀了叔父,令唐皇大怒,罢黜燕王,立李煜为太子,而且,燕王不久,便即过世。
所以说,历史上南唐皇权之争,远不似现今这样激烈,李煜属于天上掉馅饼,很安逸的接棒,真正担惊受怕也不过几个月,但现今就不同了,皇太弟和燕王势均力敌,同时,又因为唐皇偏爱李煜,燕王更警惕这个弟弟,怕是处处打压,李煜的日子不好过,大周后的日子就更不好过。
现今看大周后,显然一直在帮李煜出主意,涉身进了权力斗争漩涡,她倒不见得是为了权势,但就算为了保住性命,也不得不多关心庙堂的争斗。
陆宁也有些无奈,好似因为自己,大周后也偏离了她原本的生活轨道,本来她很安逸的和李煜谈情说爱,顺理成章成为皇后,哪里会参与庙堂之事?
而现今,因为李煜性格懦弱,对这些争斗全无心机,大周后,不但频频出谋划策,还要赤膊上阵?
现在,怎么感觉,她有点向女强人以及那些后宫干政的则天皇帝、懿贵妃等等方向发展?
这,是我的错么?
陆宁哭笑不得。
李煜说什么兄弟相称,一看就是大周后的主意。
不用说也知道,眼见自己在东海的种种,又见自己带着数百亲兵就平定了泉漳二州,大周后不管心里是不是还厌恶自己不懂尊卑,荒唐无行等等,但已经准备拉拢招揽自己,希望自己成为李煜的一大臂助。
“称呼,就是一句称呼罢了,殿下,你我相交,贵在知心!何况,我们还是算亲眷的嘛!”陆宁说到这里时,注意到了大周后美眸闪过的一丝厌恶之色,肚中好笑,又道:“不过殿下,上奏疏表泉漳二地平复时,再向圣天子提一提,现今是攻伐福州的好时机。”
“福州距离吴越腹地很远,本就是当年我朝平定闽国时,吴越趁火打劫,混乱中取了福州,现今,该是我们要债的时候了,殿下请圣天子调派军马,做出攻击苏杭二州的架势,令吴越兵马不敢轻动,更不敢南援,殿下便可提兵进击福州,必一蹴而就!”
李煜喝得晕晕乎乎,讶然道:“本王进击福州?……”
陆宁咳嗽一声,“自然是我代殿下领兵。”
“好,那好!”李煜这才松了口气的样子。
大周后在旁却是思忖着陆宁的话,美眸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