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十二点了。钟昇才懒散地离开沙发。扶正了酒瓶,擦净了地板上发粘的酒渍。
当他冲完澡出来,才想起一早见到的那个心形云团。就想细看一眼。
他望向窗外,哪知万里晴空,“心”早已散去,一丝痕迹也没留下。切,也不多等一会儿,好让他拍个照片,传到朋友圈,混个围观、八卦,热闹一回。显示一下他的存在。
也太不够意思了。一想到他为此还哭得死去活来的,就觉得自己可笑:老脸都丢尽了。自责道。
钟昇按照家里老规矩,今天,准备回家去和家人团圆。
要是三十不回去,母亲就会颤颤巍巍地打电话责问他为什么不回家。那是父亲在世的时候定下的规矩: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有多忙,年三十必须回家来。
家里的兄弟姐妹,都遵守这个规矩,没有人破坏过。只是有一个永远回不来了,那是他的大姐。
父亲虽然不在了,这个规矩依然保存着。每到这个时候,母亲就会眼巴巴地盼望着一家人的团圆。
一年攒下的不多的钱,就在这个时候,给她的孙子、孙女派发压岁钱,那是她感到最开心的事。
只是,他没有压岁钱。每到这个时候,母亲总是着急地对他说:“赶紧,我先帮你攒着,到时一起给。”
母亲一直跟他大哥生活在一起。他大哥、大嫂对他母亲很孝顺,他们的儿子今年也快要结婚了。
酒后的头疼和抑郁,让他精神萎靡,反应迟钝。他努力地筹划着今天要带些什么年货回家。思来想去,也想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先不管那么多了,到市场上看看,有什么就买什么吧。他为自己早不忙,夜心慌感到懊悔。
车,停在小兰家楼下,要去取车,可能会撞见她,又见到她该怎么说?他在心里疑问。找个由头?还是直接告诉她:他今天要回家去过年?
这个时候,没有比“回家过年”这个理由更充分了。还是实话实说,来得明了些。
小兰不是粘人的人。再说了,她父母也在她那儿。没时间跟他闲逛。要是看不见,就悄悄溜掉。别给人添麻烦,大过年的!
这么想定了,就略微地打扮了一下,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又照了照镜子,自我感觉还可以,就锁好门,下楼朝小兰家的方向走去。
晚上,不知什么时候,飘了点小雪,地面刚铺白。人走在上面的时候,有些滑脚。
他小心翼翼地走路,注意着脚下,别踩在结冰的地方,那走上去,非摔个大马趴不可。
小兰家离他有三里多地,走路十来分钟就能到。途经银行ATM机时,他又进去刷了些现金带在身上。
虽然,头晕,但脑子里“那是你前世注定的姻缘,你摆脱不了”的福咒,让他心情有些轻松。
难道这是桃花运的节奏?没这么安逸的好事吧?梦里多是反的,方晴总是这么说。切,好梦就别反了,他请求道。不知向谁。
一小段路程,三五个熟人,互致了新年的问候,就匆忙地挥手告别。年节事儿多,没时间闲谝。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小兰的楼下。却见“凯美瑞”身披大红色的毛毯,卧在太阳下打瞌睡呢。当下,心里有一些感动。
这溜,恐怕是说不过了。就抬头朝楼上看去,哪知小兰正在阳台窗前向他张望。
两人对过了眼神。小兰笑着说:“估计你快过来了,你要回家去?现在就走吗?吃过早饭了?”
钟昇就说,他起来晚了,现在就走,到街上买点年货,到家正赶上吃团圆饭呢。
那,拉上我们,也到街上再买点东西,过年了,超市要关门,别缺这少那的,用时着急。小兰说。
“好吧,我等你们下来。”钟昇揭去凯美瑞的毛毯,细心地叠起来,搁在车头上。
“你上来吧,吃点饭,我们收拾一下。快上来吧!”小兰热情地邀请他。
“行吧。”女人出个门,就是麻烦,他知道。就夹起毛毯,低头走上楼去。
门,是小兰她爸开的,见到钟昇时,他还有些不好意思,昨天,他喝得不多却醉了。“来啦。”他有些别扭地说道,转身朝里走。
钟昇进门,换上拖鞋,见小兰母亲正在逗小外孙玩。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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