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透气会呼吸的床垫呢!他赞叹道。
钱更生进来时,看到他这样滑稽地躺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别出声,我瞌睡了。”钟昇在制止他的胡闹,眼皮已经快睁不开了。
“你真是了不起,这样也能睡得这么快!”钱更生佩服得睡不着。在那硬板床上咕咚、咕咚地翻动着,像一条脱水的鱼。
“不欠人钱,不做亏心事,不着人想,也不想别人,也没坑过人,所以…”他喃喃地说着,就没了声音。
“嗨,起床了。”不知谁吼了一嗓子。钱更生一骨碌就爬了起来,眯眯瞪瞪地嚷着:谁?下床的时候,被草捆子绊了一下,扑倒在草堆上。
“哟,饿得都站不稳了,啃草呢。”凤鸣在拉他起来,讥笑着说。
“切,睡蒙了,没注意。”钱更生自嘲地辩解。
大哥在钟昇旁边正枕在草跺上睡得香呢。那呼噜的声音,真不咋着。
钟昇躺在草坑中,不知啥时候,竟在身上蒙了一层草,掩在草下面,不是那一身的红,还真看不出来呢。听到喊声,只在草中蠕动,就是起不来。
见三个男人睡成这样,女人们就嬉笑起来。
嫂子搬起草捆到羊圈中打散均匀地撤在圈外的栅栏边。小兰、红娟,也学着嫂子的样子搬草喂羊。
羊儿们闻到草香,纷纷起床,伸出头来吃那干草。嘎嘣、嘎嘣的嚼草声,听得人心里羡慕。
“快来看呀,好可爱的小羊娃。”那是红娟的声音从产羔房里传出,透着稀罕。小兰还没有进去,她已经把那羊娃娃抱了出来,双手举着,像得了冠军的奖杯。
“哇,真漂亮啊,快让我抱抱。”小兰说着就要抱那羊娃娃。“我再抱一会嘛,真乖,好可爱哦!”她已经被小羊娃萌萌的样子,迷倒了。
“快给我拍几张。”她激动地喊小兰。
红娟就抱着拍,举着拍,对着眼拍、头顶着拍,凡是能想到的造型,都拍了,还是爱不释手。
小兰接着又把动作复制了一遍。两姐妹你抱抱、我抱抱,欢喜作一团。
见两姐妹稀罕成这样,嫂子有些不忍心地对她俩说,等羊娃吃饱了,她们再玩吧。她俩才舍不得地看着嫂子把小羊羔送进羊妈妈身边。
一番闹腾,钟昇醒了。他坐起身,阿明就从草窠中钻出来。猝不及防地草底下钻出个雷公嘴来,又把那两姐妹吓得左躲右藏地尖叫起来。凤鸣听到,赶紧呵斥阿明。
阿明就悻悻地爬到钟昇怀里,钟昇一边笑嬉嬉地看着她们,一边抚摸着阿明的头,安慰它。
“它不咬人。”他向那两姐妹说道。
“长的怪吓人的。”小兰抚住心跳地说。
“这是格列犬,是猎犬。不信,你摸摸它,可乖了。”他拍着阿明,把它推向小兰。
小兰紧张地伸手试探地轻摸了一下阿明的头,又赶快地缩了回去。
红娟看她那样,阿明没反应,又仗着钟昇在跟前,就去揪阿明的耳朵,阿明还是友好地摇着尾巴。
她索性就张开两手箍住了阿明的大长嘴。阿明挣脱开,冲她摇摇头,那意思像是说:来呀,抓我呀。她俩个就玩到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