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月的脸色也随着血液的变化而变化,由粉红色变成了苍白。
又过了一会儿,毒蛇因为吸食她的血液,身体逐渐圆滑了起来,而此时,凌婳月的鲜血,又变成了红色,鲜红色,这次,没有了那淡淡的沁香,她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或许是失血过多,微微带了几分苍白。
当毒蛇再也吸食不动的时候,慕容止捏着餍足的毒蛇,递给了玉树。
“将这蛇好好收起来,还有用处。”
看着主子终于无碍,玉树忙点点头,退了下去。
春末夏初,只有在夜晚才能感受到一丝丝的凉意,敞开的窗子只留了一条缝隙,夜风带着属于夜晚的沁香从那缝隙中透了过来,烛火摇曳的房内,才不至于憋闷。夜已深,更夫敲过三更更鼓之后,夜虫欢快的开始鸣叫,整个将军府都静悄悄的。
弯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进了云层中,星子零星的几乎也看不见了,漆黑的天幕宛若一张黑色的绸缎。
上等雕花紫檀大床上,玲珑曲线被一床薄薄锦被盖住,清浅的呼吸声从床上传来,美丽的容颜却微微蹙起峨眉,好似在做梦一般。
坐在窗边的慕容止,再次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透过窗棂的缝隙,看着外面晚风中摇曳的漆黑树影。
一片迷蒙的光华,仍旧围绕在他周身,如月身姿风华绝代,此刻却带了几分清凉淡薄。
“唔”床上的人儿嘤咛一声,呼吸一沉,缓缓睁开了双眼。
血红褪去,恢复了她的明眸皓齿,只是带着几分迷蒙和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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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凌婳月微微坐起身,便看到了不远处,那在昏黄烛火中浅淡的宛若一幅谪仙临风的身影。
“容止”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想必是方才忍耐的时候烧了嗓子,没了往日的莺燕叮铃,却带了几分慵懒的性感。
“郡主醒了?”依旧是那清浅的笑容,在俊美的脸上,完美的看不出一丝破绽。
慕容止站起身,修长身姿朝着凌婳月走来,手中端着一杯茶,“先喝点水吧。”
凌婳月只感觉浑身疲累,想伸手接过茶杯,却无奈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慕容止体贴的将茶杯放到她嘴边,红唇贴上杯沿,优雅的喝了几口。
“谢谢你。”有了茶水的滋润,嗓音恢复了几分。
慕容止转身放下茶杯,“郡主是谢我为你倒茶,还是谢我帮你解毒,或是谢我没用那个法子为你解毒?”
温润的声音,微微一挑,俊雅面容上的笑容更让人看不透了。
凌婳月侧目,手臂上的伤痕,已经包扎过了,虽然被媚毒折磨的失去了理智,可是奇怪的是,大部分事情,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恍惚间,她好似看到了秦殇,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回到了和秦殇大婚的时候,她带着满心欢喜和羞涩,迎接着他的临幸。
真是该死,难道她还忘不了那一刹那的美好么?
慕容止望着凌婳月,凤眸微微眯了一下,“郡主既然无事,那容止退下了。”凌婳月突然感觉周身空气冷了下来,再看慕容止,笑容依旧,温和的好似春日里的一汪碧水。
可是
“等一下。”
慕容止停住脚步,“郡主还有事?”
“恩”凌婳月半靠在床上,脸上因为疲惫带了几分苍白,“那个,今天晚上怎么回事?”
“这就要问郡主了。”慕容止说道。
“问我?”凌婳月有些迷茫,“你上次说媚药通过刺入中极穴,然后桃花香为引才能催动,可是这次,并没有人近我身,而且我中极穴也无异样。”
“这次的毒与以往不同。”慕容止脸上带了几分严肃,“这毒只是单纯的剧烈媚毒而已,并不是通过中极穴中下,有的毒是肌肤接触,有的毒是进入肺腑,而有的毒,只需要鼻尖就可以了。”
“可我也没有嗅到特别的味道。”凌婳月努力去想,却没有丝毫的头绪,一整天,她身边都跟着芝兰和玉树,若是中毒,为什么他二人没事。
“这就是下毒人的高明之处了。”慕容止心中也不禁暗暗惊叹,这人真是深藏不漏。
“开始时我怀疑是柳如影,可昨晚柳如影已被救走,看来这千娇百媚阁中,果然是卧虎藏龙。”
凌婳月看着慕容止的模样,不自觉的带了几分信任,“你已经知道是谁了?”
“恩”,低应一声,慕容止低声说道:“只是目前没有证据。”
“没关系。”凌婳月略显苍白的脸上,突然牵起一抹笑容,宛若盛开的罂粟,高深莫测,“我们让他自己拿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