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哥儿,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阿玉啊。”女人冰凉柔软的胳膊缠住齐哥儿的脖子,像是一条毒蛇。
齐哥儿浑身发抖,握着镰刀的手都有些无力,阿玉?他永远记得那双不甘的充满怨气的眼睛。
“你记起来了,我好疼啊,你来陪我好不好。”手臂越收越紧,齐哥儿仿佛失去了灵魂,呆呆愣愣的,直至咽气。
那还未成行的灵魂被女人张开血盆大口吞了下去。
女人又哼唱起来,“你薄情寡义不是良缘,叫我含冤心难平,人鬼情缘休要的,只想你呀呀下黄泉……”
一时间,村口鬼哭狼嚎,被人带着的大公鸡被吓得喔喔直叫,而修为薄弱的女鬼在鸡叫声中渐渐透明,男人们见此,壮着胆子拎着公鸡怼到女鬼面前,头颅女鬼上前,一道鬼气打出,公鸡的热血撒到头颅上,头颅女鬼的脸上被烧掉了大半,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大公鸡被杀,他们这群身高体壮的汉子们瑟缩成了一团,暗黄色的液体湿透了裤子。
等大雾散去的时候,遍地尸体,浓郁的血腥味刺激了女鬼们的凶性,开始不管她们与姜辞的约定,想要痛下杀手。小孩子们站在尸山血海里哇哇大哭,却没有得到女鬼们的怜悯。
就在她们动手的时候,身体里的符纸发挥了作用,她们一瞬间清醒过来。也有几个不在意身体里的符纸,却在一瞬间化成了青烟,魂飞魄散。
白裙看着冷静下来的众鬼,悄悄地离开,进了村子。村长没有离开,他在房子的周围贴满了张道长给的符纸,还在门上挂了桃木剑。
白裙不管符纸对自己的伤害,冲进房子里,不管不顾地想要杀了村长,村长只是凡人,躲了几次,见实在躲不过了,看见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的村长夫人,一把拉过她,让她替自己当了一击。
白裙赤红了眼睛,将村长夫人的生机吸入身体,被符纸烧痛的身体稍稍缓解后,又扑向了村长。
将村长的生气吸食的一干二净,她又回了原先的家,看见自己年迈的母亲和侄女睡的正熟。她亮了亮爪子,在梦中让她们悄无声息地死去。
她之前修炼时发现了一个法诀,可以虚晃别人的眼睛,姜辞以为符纸已经贴在了她身上,实际上根本没有。
她游荡到邻居家,女主人依旧睡得很熟,她记得这个女人最喜欢八卦别人的家长里短,一张嘴不知道毁了多少女孩儿的声誉,她割掉了她的舌头,戳瞎了她的眼,最后才用手捅进了她的心脏。
她开始了属于自己的屠杀盛宴。
姜辞匆匆赶到,村里面几乎没了活口。
吸食多人生机的白裙显然实力大增,已经是筑基中期了。
姜辞拿着剑,却没有动手,她对她还是多有怜悯的,“你现在停手,我可以送你去净化池洗刷你的罪恶,日后你还有机会……”
白裙大笑,“晚了,一切都晚了,你为什么不早来一步?”在我还是烂漫的年纪,如果有人早来一步,救她于火海该有多好啊。
姜辞沉默,看着眼前癫狂的女鬼,心里复杂难言。凡间如此,修真界也是如此,女性修真者在很多时候都比男修弱气,可是凭什么呢,她问自己。
白裙笑够了,跌坐在地上,暴涨的修为让她的魂体极其不稳定,等第一缕阳光撒下来的时候,她的鬼体从下往上开始消失,她露出了一抹似嘲似解脱的笑。
姜辞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些酸涩,她曾高高在上地可怜她们,不能感同身受,可在白裙露出那一抹笑的时候,她的心在一瞬间被揪紧,如果,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