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决不想抗争的宗教狂人么?现在,当你们也想把我和森拽下讲台用钢管痛打时,请你们想一想这也是宗教狂人说过的事而自律吧。哈哈!当然,我不会一边传达森的讲话而又一边怀疑他不是清醒的呀。这完全是站在你们一边看我们两个呀!
在“大人物A”统治人的计划中,为了威胁隐匿在东京圈的政府,而把原子弹当作威慑武器,他怀着人类最大的野心要求威力最大的武器,也是很自然的。但是,作为私人集团制造原子弹威胁政府的当事人,“大人物A”根据什么理由选择了你们的革命党派和你们的敌对党派呀?为什么在使用金钱上总是合乎目的的“大人物A”对你们的革命党派以及你们的敌对党派肯于支付制造原子弹的筹备基金,并且作出了提供巨额资金的承诺?这首先应该说是诸位的科学实力得到了承认。不过,那也是相对的条件啊。因为世界上已经不是头一次研制原子弹,而且核燃料也是利用经过精炼的了。除此之外,诸位制造的原子弹不必是便携式的,而是用某地下工厂的整个厂房来容纳一颗原子弹啊。制造它所需要的科学和技术力量,各位在大学学潮中退出理学院的同学可能是具备的。而且,要在革命党派以外的地方召集那一类同学也是可能的,只要依靠“大人物A”的财力,便容易做到。所以,你们的革命党派和反对你们的党派被特意选中的真正的原因,正如刚才森的父亲所说,是你们两派通过大众传播已给普通市民留下了极深刻印象,认为你们能够干出包括爆炸原子弹在内的一切可能做到的事情。也是根据你们伤人和杀人的罄竹难书的累计呀。
好啦,让我们来探讨一下由于私人集团制造和拥有原子弹而对政府和大城市居民造成威胁的可能性吧。我认为难以成为威胁的第一个理由是:被威胁的居民怀疑威胁者在原子弹爆炸之下是否有决心与大城市同归于尽。其二,是对实际的原子弹爆炸缺乏想象力,无视核威胁,以及对核威胁之下屈服了的政府应急总部的反感。如果这些人纠合在一起形成抗体的话,大城市居民的大疏散就组织不起来了。只有陷入大众歇斯底里的内在的力量出现雪崩现象时,大疏散才有可能。只有政府对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可能利用核威胁的机会组织起大流动表示出为难,然后才能有效地利用它作为与威胁者谈判的筹码。
但是,被“大人物A”选为核威胁的两个党派,由于经过长期的赶尽杀绝的斗争,已经成为战胜了这些难题的存在了。对于那些缺乏想象力的、对事物漠不关心的阶层来说,你们和你们的反对党派干尽一切血腥的勾当、甚至不惜用原子弹自爆,这样恐怖的情报才最容易渗透!然而,从“大人物A”的角度来看,你们和你们的反对党派是为了巩固“大人物A”的统治人的计划的准备阶段而日以继夜地、被勇敢精神和畏缩恐怖交替折磨着,刻苦勤奋地杀敌,然后又反过来被杀或受伤啊。
仔细想想吧?当然啦,这是有关年轻的死心眼儿的死伤者的大事呀。既是你们党派的,也是你们的反对党派的!就连我们“转换”了的一对儿,现在也有同志被杀啦,能视同儿戏么?我们没有谴责你们杀害我们的同志,是因为他的死也是“大人物A”的计划里的一环,所以只能遗憾他默认啦。不是么?!
当私人集团制研和拥有了一个或两个原子弹,并且利用它进行核威胁取得了最初阶段的成功、首都圈纳入威胁者的一个或两个集团的权力之下以后,“大人物A”的统治人类的计划怎样进一步实施啊?“大人物A”的第一号电影脚本:在首都圈里完成和保存一两个原子弹是可以的。但是,如果由于事故而爆炸、或者由于核威胁者政治谈判的失利而自爆时,那岂不是在“大人物A”的计划当中造成无益的投资了么?不,核爆炸那样巨大的能量所引起的社会流动状态对“大人物A”是不可能没有利的。“大人物A”一定还记得上次大战我国的败北给他创造了有利的机会吧!在宣布私人集团拥有核以后,直至因为上述理由而发生爆炸之前,存在着能够及早排除事故的某种缓冲期,可是,突然面临这样的临界状态而不得不后退的首都圈居民和政府领导人又怎能灵活地利用那个缓冲期呀!
然而,“大人物A”由于从前就掌握着情报,所以他能迅速而又准确地采取措施。他首先直接向政府高层领导通报这个核拥有宣言是真实的、并且说明炸弹的威力有多大。然后劝告他们迅速撤离。由于“大人物A”对大疏散以后如何保证政府职能的代行设施、首都圈居民的临时生活场地等等早已根据众多的报告列入他的计划,所以,“大人物A”就成为政府的得力的参谋了。然后是天皇一家的转移。在收到了天皇一家与首都圈居民一同避难的推动大疏散的效果的同时,天皇一家疏散了。随着就是核爆炸。像大战败北的乱世那样,在日本人经历的第三颗原子弹爆炸后出现的乱世当中,“大人物A”的新头衔儿大概就是天皇一家的实质上的捍卫者了!多年以来,我一提起我来,你们就以为我比你们年轻,说出这话有些奇怪。可是,“转换”前的中年人的我,可与“大人物A”长期打过交道的啊。但是,教给我“大人物A”与天皇一家的关系的实质的,却是被你们杀死的数学家、四国的反对核发电领袖啊。诸位大概在你们要杀害的人的面前想象过他可能想象的事、或者通过他的目光看到过包括袭击者本人在内的现实世界吧?胡说?怎么能这样连想一想也不肯就在口头上一味地自我表现、而且还大吵大嚷!不要哭!好吧,也许这才反映了你们要表达的真实思想。住嘴!那可办不到!因为我是把森的信息传达给你们的人。你们不是为了聆听森的报告才集会在这里的么?不听你的话?当然啦,因为需要森的讲话,我才替你们斡旋啊!
第二脚本:如在尚未引起上述情况之前,核威胁者和政府之间仍在进行政治谈判,“大人物A”怎样将这一情况纳入他的计划呀?让我们把研制了一颗原子弹的情况和两个党派同时各自研制了一颗原子弹的情况区分开来加以探讨吧。不过,在现实当中,这两例之间仅在初期有明显的差异,到了后来,它们就趋于同样的发展了。当对立的两个党派同时完成了核拥有时,他们会共同宣布东京都内隐匿着原子弹,开始恫吓作战。然后,占领了包括原子弹在内的首都圈的两个党派,虽然没动用核炸弹,却挥舞着能够弄到手的一切武器,开始消灭对立的党派。不论从哪一方来看,这场最后的、革命与反革命的战争都将采取前所未有的、大规模的巷战形式一直打到另一派崩溃为止!
实际上,即使是一个党派成功的研制了原子弹,只要他们一宣布,另一个党派也会立刻声明他们也有核力量并由此转入革命与反革命的巷战。而且,不论是哪个党派,只要它在巷战中得胜,他们就会仗着自己的核弹、或者用缴获的核弹、或者用自己的核弹加上新缴获的一共两颗核弹,继续进行核威胁。在巷战的过程中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一派,很可能像已经探讨过的第一脚本那样觉得与其屈服、将来听任反革命党派的摆布倒不如共同一死而自我爆炸。事实上“大人物A”的介入是在第二脚本中指出的核炸弹被置于消灭了另外一派的党派的控制之下、核威胁进入了下一个阶段时才明显起来的。
诸位所进行的、或者你们的反对党派所进行的使用核武器的革命战争已经不仅不是针对东京都知事①的战争,而且也不仅是针对日本政府的战争了。你们已经和那些与日本缔结军事同盟的美国、韩国为敌进行战争了。虽然你们选择日本政府为谈判对象是很自然的,但是,允许政界的后台、对美、韩都具有影响力的“大人物A”介入,无疑对威胁者一方是有利的。也就是说,各方都在期待“大人物A”的出场。虽然仰仗核威慑的革命战争是这样开展的,但是,它的每一瞬间都由是“大人物A”精心操纵的,核爆炸的能量自不必提,就连你们创造的一切运动的能量也有掌握在“大人物A”的手心里的危险,所以,你们头须有思想准备呀。而且,就在那集结起来的力量的结构的顶点上,“大人物A”给它开了一个朝着天皇一家的风洞啊!因为与核武装的革命战争的理论相比,同样也是以核武器为依托的反革命战争、或者说是彻底反动的王政复古战争的路在全体日本人的范围里更容易造成大团圆的结局啊!你们应该认清我们和天皇一家的关系然后再开始革命战争!——
①即东京市市长。
暴动啊、民众起义啊!虽然你们带着天真的希望如此喊叫着,但是,在对反对党派实行恐怖主义的阶段里,你们不仅减少了党员的绝对数,而且把表示愿意共同斗争的组织全都抛弃了。所以,那些原来的左翼党派自不必说,就连工会也不会响应你们的号召而起来战斗了。即使你们掌握的一部分工会干一些分散的罢工,但是,既然在现实当中发生了使用核武器的革命战争,任何堕落的干部也会起来紧张防卫,所以,少数人的单独活动是不会引起连锁性的风浪的。那么,未经组织的民众自发的暴动又怎样了呢?超过一十五百万人的民众陷入了可能马上就被原子弹消灭的巨大的恐怖和愤怒之中,财产被放在充满辐射即将化为灰烬的地方了。对突然成为难民的一千五百万人必须供给足够的居住和食物,不论“大人物A”的建议有多么有效,地面上出现过规模如此巨大的难民营么?你们就是因此而期待”暴动啊、民众起义啊”的了。然而,纵使引起了那样的暴动,难道那能算是和你们的战争具有同样革命性质的暴动么?
让我们来假定民众暴动这一自发性的起义引起了首都圈外围的大规模流动的状态吧。一旦暴动和起义扩大为运动,立刻就要在内部形成领导层。这个领导层也许能把大半个自卫队都纳入指挥系统之内;也许暴动、起义的领导层和自卫队内部叛乱势力的领袖们联合起来,成为向核威胁者的作战总部递交谈判提案的一股势力呢。现在就越过了政府方面的总部。但是,就当他们如此这般围坐在谈判桌前时,核威胁者的干部们就会发现,他们的新来的谈判对手却是“大人物A”的傀儡呀!在“大人物A”的统治人的计划中,已经采取这样具体的措施了。
3
但是,谈判很可能在“大人物A”始终不出面的情况之下,在傀儡一级之间反复进行。等到会议达成协议时(“大人物A”为之疏通之后,迟早要达成协议的),临时革命政府就在首都圈里建立起来。根据核威胁作战总部的要求,参加暴动、起义的民众代表命令民众迅速返回首都圈。当然,在这个阶段还不能撤走核弹。不过,民众得到了保证,在下次发出首都圈疏散命令之前,核威胁者不使用原子弹,而且精心管理。
对于核威胁者来说,核武器的威力经过证实之后的民众自发的复归首都圈确实是一大胜利。因为他们已经向国内和国际表明了他们现在已经弄到了一千五百万人质。同时也是因为由于这一活动的开展,他们这些核威胁者在进行之中的革命里获得了整个国家的乃至国际性的公民权。
革命的国际性的公民权?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么?你们这样说,是吧。不过,森所说的革命的国际性的公民权在现在可是迫切的事啊。首都圈被核武装集团占据,在居民从那里撤退的阶段,根据国际性的政治地理学,你们认为东京会出现什么现象?在日、美、韩共同防卫机构进行的形势讨论会上韩国代表会主张什么?如果东京的核威胁者真的完成了革命,韩国就要处于来自南北双方的共产主义者的夹击之中了。韩国代表在这种危机感的压力之下,怎么能不要求用核武器攻击东京啊?因为东京眼看就要变成比沙漠人口密度还低的巨大的废墟了,即使核威胁者诱发原子弹,核火星儿也溅不到朝鲜半岛啊。
仔细一想,这就是核威胁者事业的全过程,也是最大的危机啊。但是,如果得知日、美、韩共同防卫机构朝着这条路线已经开始达成协议,那就要采用第三脚本了。“大人物A”向政府残留的自卫队通报他所熟知的原子弹隐匿地点,大概就不必使用战术核武器了。因为只须打一颗常规导弹,就能击中原子弹工厂了。那样一来,“大人物A”就成了全东京的救星了!
且说,核威胁者和包括自卫队的叛军在内的民众起义、暴动领导层在会议上要求一千五百万居民回归首都圈时,“大人物A”对此采取什么行动?实际上,那时才是“大人物A”完成朝着天皇一家开放风洞的时候啊。而且是特别大号的风洞啊。“大人物A”只需去做一些需要复杂政治权术的疏通,并不抛头露面。如此这般“大人物A”所达到的不仅是只在他的安排之下才引出以后的事态,而且,一旦当它实现时又令人觉得那是非常自然的水到渠成的事,这就是他的巧妙安排。并且,如果这样实现了的话,核弹所引起的巨大的流动状态绝不会朝着革命的方向,而是整个儿地朝着“大人物A”的统治人类的计划的方向陷了进去。
开玩笑?你们想在森申述他刚才所提示的问题的具体理由之前就全体一致地否决他么?!这可无法令我心悦诚服了。各位认真地研究过制造出原子弹时开始实施的革命计划了么?拥有核以后,你们并没考虑过自己希望创造什么样的革命,而把这类事委之于领袖们,你们只想当一名无私的战斗成员么?然而,你们将一切都依赖了的、掌握着具体的蓝图的领袖果真存在着么?就在这一瞬之间,诸位的党派的原子弹也在接近完成吧。那么,天真烂漫的诸位以后还想从领袖那里学习拥有核弹以后的路线么?我正是面对这样的你们,才想把你们刚才的吼叫原封不动地奉还呢。然而,对于那种令人不快的、一点儿也不可笑的玩笑,我还是讨厌的呀。
“大人物A”的最终的事业是在核威胁者和民众起义的领导层建立临时政府期间,尽快从疏散地把天皇一家迎接回来。然后,不管大内的核掩避所有否使用,也要让天皇一家和回东京的难民一样迁回皇居,这将是“大人物A”平生最大的一场赌搏了。由于这个安排,他大概要和很多强敌较量啊,因为那是世界性的举措呀!甚至于政府和所有的保守势力都在计划把天皇一家不但要送到九州和四国,而且要送刻美国去呢。但是,终于排除了这种可能,在天皇一家决心和一千五百万难民一同与核炸弹共处的情况下,“大人物A”抛出了第四脚本!
最后,虽然经历了核宣言造成的大疏散和重新归来的一千五百万人的流动状态终于平息,但是,那并不是你们奉戴的革命理想的实现,而是顺着为天皇一家开放的风洞冒出的特大气流的苦迭打呀!到了这个时候,“大人物A”才以经历了核威胁之下的大疏散、大回归,然后又组织了自卫队叛军苦迭打的全过程的策划者和推动者的面貌公开露面。他站在一切革命运动的梦想<:"="_.和实践的废墟上,在所有的民众起义和叛乱的恶棍们的簇拥之下,把从前私造的原子弹也置于他的管理之下,检阅苦迭打的自卫队。当他向天皇一家发出举枪敬礼的号令和一万只军号吹响的时候……
胡说八道!这就是你们基于全体人员的意志,对森的启示的概括么?胡说八道!
转换了的一对儿的演讲的经过森的父亲复制的录音带,把森的父亲这段虎头蛇尾的讲话当作挤满会场的几百人大喊大叫的回声,回荡着消逝了。也就是说,森=森的父亲的意见并没完全论述完毕,而是在“胡说八道”这一句泄气的反应使得“转换”的爷儿俩失去了继续演讲的勇气了,或者是?发生骚乱了。当然不是因为森和我遭到一声胡说八道的
喊喝就哭哭啼啼所以才突然发生骚乱的。哈哈。骚动在“转换”了的一对儿的讲话开始的瞬间里就发生了。我们的演讲可以说是飘在骚乱的浪尖儿上完成的呀,不屈不挠地!甚至我们都不能始终站在讲台上呐喊,因为我们被各位听众给拽下台来,又推搡、又拉扯,挤来挤去才讲到现在。
但是,当我面对臭气熏天的人墙包围中的移动演说和喝倒采大齐唱对抗赛的滑稽剧回敬了一句“胡说八道”时,立刻就转为赤裸裸的残酷的暴力场面了。就连刚才全体一致喝倒采向这边敞开了思想的人们,也把全身的毛孔眼儿都闭起来了。于是,整个会场里的党派成员可谓凶残的力量的物化,变做一堵耸立的拒绝的大墙了。当当当当,咣当!虽然实际上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那物化的声音却像听到了似的。
……紧接着,在我们和布满了杀伤用的钝器的党派成员之间,不知是涌出来的还是降下来的出现了六名中年男人。身材差不多的六个人紧紧地背靠我们围成一个防护圈,对那些直勾勾地瞪着眼睛挤过来的人们一一责问:
“今天你们不是已经杀了一个么?你们除了杀人就不懂别的么?!”
我在很近的地方,看见其中一个灼晒使他的皮肤显得更衰老的中年男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倒觉得他们才是今天杀了人的,而且,我知道那也是他们六个人的共通的想法。可是,这六名看上去非常没有劲儿的人却推挡着那些一盘散砂似的只顾哇哇怪叫的学生们,把我们从会场救出来了。不知什么时候“志愿调解人”也参加到那六个人当中,保护着森,在人群中小跑着。我发怵直接向救助的人道谢,向森这样说道:
“我们能在眼前绝处逢生,不是证明了使我们转换的宇宙精神始终在观察我们的行为么?”
森仍然愁眉苦脸地小跑着,斜眼看了看差一点儿咬着他的耳垂的我的牙齿,我在他那半启的嘴唇的动作上,和刚才演讲时一样接受了微弱的电磁波。
“当然啦,我是经常受到观察的呀!所以才派我去救援‘山女鱼’军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