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祭

    第二章血祭

    边陲一个不起眼的小镇里，一座阴冷的两层小楼在暴雨的侵袭下，岿然不动。雷电如灵活的火舌伴着大雨蜂拥而至。

    此时，小楼的主人正在二层的一间房内，这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到处散发着潮湿的霉味，那人却丝毫不在意地坐在地上。他着一身黑衣，盘腿坐在黑暗中，手指微搭在两个膝盖上，干枯的手指和它主人削瘦的脸颊倒是意外的和谐，宽大的袍子罩在外面，若不是胸膛处微微地起伏，大概会以为这是具可怜的枯骨。这枯骨静静坐着，远远看去竟像一尊入定的佛陀。

    他蓦地张开眼睛，那眼神意外的阴鸷，浑浊的眼睛里面藏着刻毒又阴险的情绪，配着他那副枯骨一般的身体，越发显得诡异。

    他看了看周围泛着光的阵法，突然大笑了起来，原来，他刚才坐的地方竟是一个阵法的中心，还是个触目惊心的血阵。现在那阵法发出红色的亮光，分明是某种仪式成功了。

    角落里的东西突然动了一下，在闪电一瞬的映照下，显出诡异的形状。只怪那东西浑身是血，被一件白袍裹着，蜷缩在角落里，让人看不分明。

    那小楼的主人似乎是许久不曾笑过，笑声奇怪又陌生，桀桀地撞向四壁，让人听来头皮发麻。他看起来心情极好，自那阵中站起，朝着角落里的人形东西走去，他将那东西横抱起来，竟是一个看不出死活的小女孩，女孩浑身都是血，身上的白袍尽被染成红色或黑色，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提示着她还活着。男人看了眼怀中的女孩，眼中浮现出令人胆颤的疯狂。

    “阿爹，妹妹怎么样了？我看外面的人，生了病都要去看大夫的，妹妹她，不用看大夫吗？”少年怯怯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紧张。他和旁边的少女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浓重的担忧，他们俩只有十岁出头的年纪，却早已知道生离死别的意思。

    房间内的笑声戛然而止，仿佛是被人突然掐住了嗓子。外面的少年少女忍不住缩瑟了下身体，心中越发忐忑。

    “无事了，她还活着。”苍老的声音响起，似乎是给屋外两人吃了颗定心丸，他们俩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欣喜。

    最小的妹妹在半个月前突然不吃不喝，也不会说话了，她只有八岁，每日还要训练，实在是太苦了，答应了下次带她出去玩的哥哥姐姐这半月来一直很担心，他们以前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后来都死了，如今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得知妹妹无事，他们还是很高兴，最大的哥哥在外面看过有人因为吃不饱饿死的，一定是吃的不好才这样的，他暗暗下定决心，想着下次回来一定要多给两个妹妹带些好吃的。

    房间里的人走了出来，将怀里的女孩交给少年，交代他们俩照顾好妹妹，就去了休息的房间。少年看着女孩身上的血污，丝毫没有吃惊，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少女看看外面暴虐的大雨，眼神闪了闪，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哥哥手中接过妹妹，去帮她洗澡换衣。

    与此同时，落水的唐国公主毫无预兆地醒来，在这暴雨凛冽的夜晚显露出一张茫然而又年轻的脸。

    普云寺内

    “阿弥陀佛，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浑厚的声音响起，像是古老的磐钟，透出岁月的沧桑。

    命运终于渐渐显出它原本狰狞的面目，故事从此刻开始进入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