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每个日子都是一样的,每一年也是如此,唯有不同的是,姐姐上了学,我在一天天的长大,可以追着母鸡跑遍院子,只为看看还有没有鸡蛋在鸡屁股后面。
不同的是,门口的柳树粗了很多,枝丫也多了起来,夏天的时候,风吹过柳枝,摇摇摆摆,煞是好看,知了也喜欢趴在上面,吱吱的叫个不停;
再有不同的是我自己会摇摇摆摆的跑到对面邻居家在胡同那面开的门,拍打着叫门,然后和那家的大娘、二哥哥、小姐姐一起在桃树下玩耍。
还有就是我家后门一开,风从北方吹过来,春天的麦浪很好看,但是冬天的风很冷。
秋天的风也会带着花生的清香冲劲房子里......有相同,也有不同,就是如此参差着,一年又一年的变换着。
转眼到了1974年春天,二婶婶的奶奶、我那个舅姥姥去世了,用二婶婶的话说,“我终于可以自由了!”
在她奶奶去世安置好后,二表姨就跟二叔提了离婚,二叔也没说啥,同意了,二表姨跟二叔要之前盖房子的檩子过梁的钱,又不能拆房,要折合钱,二叔也给了。
他们两个还是没孩子,五年的时间,一个都没有,连怀孕的迹象都没有。二叔也吃过药,先是汤药,后来是那种大药丸子,咬着就吃了,还是没有孩子。
二叔的第一任那个老婆,后来人家也结婚了,生了儿子。
于是传言就说二叔有病,不会生,二叔不在意,至少表面如此。
于是二叔又单身了。
二叔或许知道自己身体有些问题,他开始每天出去跑步,不敢围着村子跑,就往村北头跑。
这一年,我六岁。
姐姐十一岁,她都上三年级了,但是学习不好,她的老师是父亲的同学,每次都会说:“君啊,你看你笨的,你父亲当年可聪明了,凡是教一遍就会,还能举一反三;还有你二叔啊,学习也很棒,你看看你!你是随了谁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这个老师姓李,他的大儿子跟我姐姐一班,学习不相上下,他都不理他的儿子。
二婶婶跟二叔一起过的时候,对我一直很好,愿意抱着我,愿意给我吃好吃的,虽然她也喜欢姐姐,但是还是最喜欢我。虽然后来她不怎么抱了。
二婶婶离婚走了,二叔对我也好,他总是拿一张小小的白面饼给我吃,然后去找我母亲,拿两个或三个玉米面饼子换,他在二婶婶离婚后,不养猪了,卖的钱,赔给了二表姨。
有时候他出去跑步,也会带着我。
记得有一次早上,天还没亮,他带着我绕着别人家的坟圈子跑了两圈,回来我就吐,发烧了,母亲责备他,他还说“你看我都没事。”
他没想过我才六岁,还是个孩子。而他自己则是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还号称是无神论者。
后来母亲禁止我跟二叔出去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