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昨天了,晚上收工比较早,父亲让我们都早早的休息,因为明天还要继续。
我们这条街上,除了邹元庆家还没动静之外,其他人家都开始了忙碌起来,清理房舱子、清理房前屋后的空地、剁草、拉黏土、拉土坯、编草帘子、晒草。
十月的时候,各家各户都开始垒墙了,有人一家子自己弄,就跟我家一样,有的是两家搭伙弄。
我家在经历了五天垒墙之后,开始准备上檩子了,虽然是简易的,但是要想打房顶,还是得放檩子的,不然房顶抹不了泥,就不能保暖,冬天西北风再下点雪,人顶不住的。
二叔和二婶婶他们俩的房舱子也慢慢的垒起来了,父亲会指导二叔操作,偶尔复杂的地方也会帮忙,但是二叔不太高兴,他觉得父亲应该跟他一起干的。不过二婶婶知道他的想法后,会骂他,我们偷偷的听到过,被骂的二叔嘿嘿的笑。
我们两家上檩子的时候,是轮着来的,先我家,然后是二叔家,上完檩子,需要上草帘子,然后上掺了草沫子的泥,抹平晾干,等着的时候,就开始上二叔家的房顶,同样的程序,同样的我们这群人,二叔、二婶婶、大平、二青、我姐姐和我,三星偶尔会帮忙看着小妹,不让她到处翻。
我们两家的房顶抹了两遍泥后,父亲开始给他几个堂兄弟家帮忙了,大太爷家的大堂伯、三堂伯,还有跟父亲相好的那个堂伯家、父亲的继姨家、还有两家父亲叫堂爷爷的人家,总之父亲很忙,用大堂伯的话说:“巧人(有手艺的人)是拙人(没任何手艺的人)的奴才!我给你一顿饭,你就来给我干活了。”
很现实的话,但是有些伤人,不过父亲不太在意。
我的那个堂爷爷家不怎么需要别人帮忙,因为他家有我两个堂叔还有两个堂姑姑以及姑爷,一大群人,够用了。
房子建的差不多了,秋天也开始了,虽然夏天损失了一些粮食,但是剩下的是大多数的,生产队开始组织人收秋了,父亲和母亲开始了他们出工的生活,而妹妹则开始了跟我和姐姐的生活,不过大多时候是跟我的,因为姐姐需要抹墙,土坯墙需要全部包一层泥,不然下雨会倒塌的。
然后姐姐和我还要帮忙熬粥,也要给猪熬猪食,另外还要喂鸡,这几个鸡偶尔会下蛋,可以给妹妹蒸个鸡蛋膏吃的。
二婶婶忽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她跟母亲说的时候,特别害羞,她以为不会生了呢,其实二婶婶和母亲一样大的年龄,才三十五岁而已。
二叔特别高兴,每天都貌似手舞足蹈的样子。
秋天很快过完了,粮食该交的上交了,该分的也分了,很多人家都搬到了新的简易房里,天已经开始有些凉了。
外婆他们队里,帮忙给外婆和外公建了一间简易房,做饭的地方,在外间,灶台上用三根柱子两根檩子搭起来,上面盖的草,没有用泥压实,不过外婆说挺好的。
外公身体越来越弱了,天还没太冷,已经开始穿棉袄了,外婆精神还不错,这个秋天,她又开始了她“捡柴火”的活动,当然顺便会捡点粮食的。
现在外婆和外公,确定是队里的“五保户”了,将来有一天,所有的一切都会归公。
如今运动结束了,人们的日子开始平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