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去刘希平家,二表姐带着我去耿大夫家换药,拿盐水洗的,不像开始那么疼了,听表姐说,就是伤口有点深,估计会留疤,还不会小。耿大夫也不说话,就看着表姐给我换。
换完了药,我就背着书包回家了,然后跟外婆说我已经换好了药的。
就这样顶着个白纱布在脸上上学放学,我慢慢的都习惯了别人看我的异样的眼光,最初是每天换药,换了三天,后来就变成两天一换,最后面就变成了三天,好像换了六七次,二表姐说不用换了,再贴两天就可以摘了纱布了。
刚摘纱布的时候,还不习惯了,那个地方有点痒,怕风,外婆说那个疤痕有点深,她说我慢慢长大了,那个疤就会变浅了的。
(后来我还盼着变浅的,慢慢的就忘记了。好久好久之后的有一年跟刘建川和田浩革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们俩还说要看看那个疤,直到现在我再看右眼的外眼角下还是有个一个坑的,跟酒窝相似。)
我被砸的地方都已经好了的时候,姐姐才来一次,好像都五月底了吧,她说二婶婶家多了个小弟弟,与我是没啥感觉的。
然后她还说三婶婶也怀了小孩了,然后又说继奶奶和三婶婶吵架什么的,貌似又涉及到我的母亲。
姐姐说,我们村里开始准备统一规划院子和房子,不跟过去一样长短不一的,要一排一排的,现在开始有人就开始占地方了,谁家都想在原址建新房,还说以后二婶婶他们估计要搬到他们队里那边去。
外婆看着姐姐和我说话,抽着她的旱烟袋,她说中午给我们俩包饺子,我说我不想吃槐花的,我要吃猪毛菜或者灰灰菜要不扫帚苗都可以,外婆让我和姐姐出去去寻野菜去。
姐姐半路上就问我“你敢和姥姥说你不想吃就可以不吃?她不骂你吗?”
我说不骂啊,外婆会问我,想吃什么就给做什么啊 ,姐姐一脸的不可置信。她说当年她在外婆这里住,没少被骂的,尤其带她去赶集的时候,她说想吃麻花,外婆拎着她就回家,数落半路,不过当然回家给她做了麻花的。
我们俩在地里找野菜,也遇到二玲子她们,我们打个招呼,就各走各的,好像我来了田家庄,还没遇到像在邹家庄那样的对待。
也许是我在外婆这里,下地挖野菜的几率不大,另外是周围很多人都很愿意带我一起去,像我六姨、五姨,刘希平和他三姐,还有外婆家西院隔壁的那个舅舅家的表姐和表弟,还有二玲子他们。
终于一个学期过去了,放暑假的时候,外婆跟我一起去了邹家庄的家里,我们娘俩是走路去的,我背着东西,外婆则拄着一个拐棍。
外婆给妹妹带了几尺布,她过生日的时候,外婆没来,母亲也没叫我们,估计都想到了外公;包里还带了一斤大米、有五六斤的玉米面,还有几个鸡蛋,另外还有点红薯干,这个季节的红薯干很稀少的。
另外外婆还给二婶婶家的小弟弟带了几尺布,说给他做两件衣服的。
我们中午在家里吃的饭,母亲做的,吃完了,我们待了时间不长,就回田家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