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苗,就是我姐的那个同学,去年不上学了,冬天的时候,自己烫头发,用炉钩子烧热了,往上卷头发,不是凉了卷不好就是太热了烧焦了头发,等着去我家给我姐姐看的时候,头发帘是卷的,耳朵后面一大屡烧焦的了,不过确实很好看,有点电影明星的味道,她最喜欢的是张瑜,特别漂亮的一个明星。
然后邹青苗的脸上还涂了一层增白面友,特别特别的白,围了一条红色的围巾,在我家屋地上还转了一圈,笑嘻嘻的问我母亲,“大婶婶,你说好看不?像不像张瑜?”母亲回答说好看,可惜她不知道张瑜是谁。
姐姐赶紧说,“比张瑜好看。”然后她又去别的伙伴家里炫耀去了。
姐姐说,他们家正在给青苗相看人家,好像是坨里的,家里条件不错。母亲跟姐姐说,“你以后千万不要抹成这样,太吓人了。”姐姐的皮肤也略黑。
小邹老师讲课的声音很有特色,带点啰音,但是很高亢,很有激情的样子,他开始讲的不是课本上的,而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的常用的一些比如电灯啊、开关啊,自行车的动力来源什么的,还跟我们描述了收音机、电视机的样子,说收音机看不到人就可以听到声音,靠电池起作用;说电视机可以看得人也可以听到声音,弄得大家都特别向往。
然后他就改变话题进入了课本,很多男生听的津津有味,下课了还追着他不停的问着问题,他答应把他家的收音机拿来给大家放放,还说将来学好了,自己可以攒收音机,甚至还能攒电视机;于是很多人迷上了物理课。
下课的时候,邹玉玲和孙永荣找我,问我这个小邹老师是不是邹家庄的,我说是,大约就在我们前面两排房的地方住。
这个学期,音乐和历史课都减少了,地理和政治课本变了,但是时间没减少,美术也是,看着新课本,就剩下欣赏了。
这些课的老师都没变,大家都很熟悉,有时老师还偶尔开个玩笑,比如美术老师和音乐老师就问大家,“你们作业写完了吗?没写完就写作业吧。”然后大部分说人那就写作业吧,于是课堂就变成了自习,可以写作业了。
二叔教了一年多的书,现在讲的很流畅了,他对我跟同学一样,一视同仁的,该提问提问,该批评就批评的,很多外村的同学并不知道初二的语文老师是我叔叔,还是亲的,就是村里的住的不近的人也不知道他就是我叔叔。
有一次作文课,我的钢笔没水了,我举手跟他喊,“老师,我钢笔没水了!”他走过来,把小兜里的钢笔给我,我就开始写了,他也就在班里转悠了。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刘为民也举手,“老师,我钢笔也没水了。”
我二叔跟他说,“没水没办法,谁让你不记得上学来打水儿呢?”刘为民看看我,再看看老师,“你看她没用,我就一个钢笔,给她了。”
刘为民找同学兑了点钢笔水,下课的时候,二叔直接回办公室了,刘为民喊“邹老师,那个邹红艳还没还你钢笔呢!”二叔笑了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