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念自我保护的方式是,一旦察觉到对方的冷漠就会自觉退避三舍,也从来不会想着焐热这段关系。
所以,因为一个每每想起都恨不能时光倒流的智障请求,她认清了自己之于林沅,也不过是一个不太入流的合作伙伴,无关友情,无关其他。
曾扪心自问,她确定自己对林沅没有遐思,而她一直为之努力的也是与他保持一段和谐而稳定的商业关系。
恰恰因为这份坦荡,匍一见此情此景,她曾短暂的产生‘当面锣对面鼓’的冲动,质问他:到底是我的价值观标新立异,还是你林沅的爱情观与众不同?爱情该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儿,所有的美好和冲突都关起门来自己体尝,为什么她牵扯进来,又为什么对她的想法横加揣测?
就因为他是林沅,就因为‘林沅’这已经符号化的名字多代表的财富和权势,所以就拥有了特权,去肆意践踏她的尊严?
宗念不是很能理解这种‘浪漫’,正常的逻辑是什么?感天动地,还是热血沸腾?‘瞧,林沅为了我,打脸所有狂蜂浪蝶’?
可宗念不是被讨好的那个,作为一个炮灰,宗念只觉得无比憋屈,这份憋屈不止来自于林沅本身,还有阶级分化所给与的无奈和辛酸。
她能做什么,又能说什么?
于宗念而言,林远这男人是她寄予厚望,同时又必须仰望的存在。所以在义无反顾的跟林沅撕破脸,和窝窝囊囊的咽下这口气之间,宗念不做第二选择——林沅这个人她得罪不起,杉北得罪不起。
本就地位不对等,谈何公道,又谈何公平?
宗念感谢理智的字句,没有冲动到破罐子破摔。
狄科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侧,见她怔楞在原地,“怎么走个路还能溜号儿呢?”
狄科一句话不止吸引到几个女侍应生的注意力,也顺带着吸引到林沅的目光。
眼看避无可避,宗念硬着头皮上前:“林总,这么巧。”
林沅只是‘嗯’了一声,不寒暄。
跟林沅一起的女人跟了上来,歪着头打量宗念,举手投足间是她都欣赏的媚态,只是那双化了精致眼妆的眼睛里面满是防备和警觉,“林沅,碰见熟人了吗?”
宗念处境尴尬,她心底叹息,已经疲于应付这种莫须有的敌对场面,“林总在忙,那我就不打扰林总了,再见。”
“这么快就交到朋友了?”
林沅问了这么一句,宗念迈出去一半儿的腿只好收回。
短暂的迷茫,宗念立即反应过来,林沅问的是她身边的狄科,估计以为是今晚酒会的‘成果’。
正犹豫着怎么开口,狄科声音在近处响起,懒洋洋的,酒精泡出来的喑哑低沉,“打完了招呼就赶紧撤吧,我都困死了,明儿还得早起上班儿。”
脑瓜顶多了一道重量,宗念陡然打了个激灵,一股酥麻从天灵盖直灌到脚后跟,她后知后觉,狄科爪子啪啪的拍她头顶……还说没喝多,这是拿她当猫狗还是当皮球?
她‘啧’了一声,抬手拂开,附赠半个冷眼。狄科见状也不恼,对她咧嘴一笑,转而对林沅两人说:“那有机会再聊,我们先走了。”
相对而立的四个人很快分道扬镳。告别了身后的纸醉金迷和浮华喧嚣,夜色中,宗念长舒了口气,“走吧。”
送狄科回家的途中,宗念为刚才的解围道谢。狄科靠在椅背上,估计是真困了,说话眼睛都不睁,“你是一字千金吗?一句谢谢就把我打发了?”
他一直是这个调调,宗念不以为意,“嗯。”
她常噎人于无形,狄科语塞:“你这人……好歹我今天帮你解了两次围,还请你吃了顿饭,蹭了你两趟车,四舍五入,我还是帮你挺大一忙。”
“……”宗念忍不住侧首一瞥,之前他嘚吧嘚把她一通数落怎么不说,选择性失忆吗?
但转念想到那个快出省的烧烤店,他也道歉了——就这样吧,今天累了,不大想继续较真儿。
到了狄科家小区门口,林沅下车却不往回走,扒着车门跟她敲定明天验房的事儿,宗念本想拒绝,但他坚称自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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