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宗念走了十几分钟,胡胜男骂了一句。
女儿不吱声,便宜粉底盖不住的阴沉脸色,大姑看了一眼,转身去收拾刚才女儿几脚踢散的纸壳。
她可不像三弟一样怕自己生养的孩子,楼下小工吆喝收废品的来了,大姑没工夫劝女儿宽心,一人高的纸壳能卖的价钱比老家高出十几块。
对小工说:“让收废品的在大门口等,别进来脏了地方。”
大姑是健谈的人,跟收废品的大叔约了每三天来一次,上楼看女儿气没气过劲儿。
“行了,我早就跟你说别跟她签什么文书,你那时候怎么说的,白纸黑字不作数,她上哪儿告都没办法,现在可好,人家拿着你签的文书说话,四十万有没有?有!但就是不给咱家拿,认准了你跟她当时谈的出装修。”
这话不能提,胡胜男气得心脏翻了个儿,风干了的硬馒头往墙上扔。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大姑怪她糟蹋东西,一把夺下来,“有劲儿你别跟馒头使,你去追宗念,人家说出装修钱不是不行,那份签了的文书得作废重新签,她自己当老板,雇咱娘俩给她打工!”
胡胜男眼睛瞪得老大,磨眼睛的美瞳掉出来一支没发现,“妈,我到死也会再给任何人打工!你等着你女儿让你享福!”
大姑犹豫着没打消女儿积极性,“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被敷衍,被看轻,胡胜男本能的一个回瞪把当妈的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大姑二话不说,上去啪啪两个巴掌照后背拍下去,“要造反哪你,再瞪眼珠子给你按脑仁儿里去!”
胡胜男不敢在亲妈面前造次,挨了这么多年打,30岁了,从来没真正反击过一次。
气愤、委屈,不知如何是好,胡胜男忽然小孩子一样哇哇大哭。
“妈!她骗我,上回说了手里大头都押在这个店面上了,戴好表的是她,开好车的是她,你一问她就说漏了,明明还有钱给斯明买好车,我让她出40万装修怎么了?我出这么好的点子,她宗念打算的好,空手套白狼,买创意不用花钱啊?!”
大姑不咸不淡的提醒:“对,你就继续哭,你把底下那帮小工都招上来看看你靠哭鼻子当的老板。”
‘老板’二字之于目前的胡胜男而言,效果堪比镇静剂、清心诀。是啊,她注定是要当老板的,还是那种慧眼独具的大老板,现阶段的一切磨难都是成功路上毕竟的试炼,也是这些天被她妈叨叨的魔怔了,什么轻什么重分不清,不就是一点利息嘛,不就是房子多卖少卖几万块钱嘛,所谓成大事者……
“妈,你把存单和身份证给我,我明天就去银行取钱!”
大姑心疼,“不是不给你,就差几个月了。”
“房子的事儿我自己跟我爸说,你别掺言了,妈,这些都是小钱儿,将来咱买卖干起来了,我把本儿还你还不行?”
大姑犹豫,胡胜男心里骂了句‘守财奴’,嘴上说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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