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战区,哀鸿遍野,黎玧的战甲已经三日不曾脱下,城墙外依旧猛攻,那群疯狗就像吃了药一般,一直扑上来,仿佛不知解饿,不懂疼痛。
“报…”
“将军,敌军退兵了。”
黎玧一把放下茶碗,“当真?”
“千真万确,小人看他们已经退到了城外三里处。”
“好,我知道了。”
“小人先行告退。”
“军师何在?”
“军师正在伤兵营。”
“叫他过来…不,我去找他。”
张孟秋抖着手替一个兵士包扎伤口,或许是太痛了,麻木了,这人动也没动,眼珠子转了转,捞了捞。
旁边的士兵抓住他的手,“我在。”
“替我照顾爹娘,阿哥。”
说罢,人也不动了。
张孟秋陡然手脚冰凉,纱布上的血色还那么清晰。
“移走,来人了。”
还没有凉透,人就被搬走了,那个阿哥一直跟着,等着一起火化了之后能拿走一小瓶的火土,这几天,大火没有断过。
不时眼前又是一人,他还没看清,就已经被搬走了,已经没气了。
“军师,将军找您。”
张孟秋精神一振,把手上纱布一甩,洗了手出去。
不远处黎玧阴霾着脸,正如火化地那边的天空,满是灰尘。
“孟秋,对方退兵了。”
张孟秋沉凝,“不是退兵了,是准备好了再来。”
环顾一周,眼神飘散,“那个小子呢?”
知道他说得是谁,黎玧没有发声,“这等情况下,你当真认为他一人能为我们做什么吗?”
“当然,那小子可不止我们看到的那点本事,你没发现吗?”
“什么?”
“就他留下的几个兄弟,最近的动作可不少,处理伤口,安抚士兵,很有一套。”
“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是吗?我倒是无时无刻不想着,什么时候他才能发挥作用?”不如说期待他发挥作用。“想来真是可笑,我们身为主帅和军师,现在唯一的等待不是来自于临安,却是来自于敌军出来的一些飘渺的消息。”
“无论怎样,按照计划,下次再攻,就是还击的时候了。”
张孟秋在发抖,由心里开始,开始蔓延到全身,不由自主的发抖,他忽地后怕,黎家军到底何去何从,“黎玧,如今已经过了三月有余,还没有消息。”
望向远方,那本该是家的方向,可惜早已经离心。
“若是来消息让你撤…”
“嗡嗡嗡…”
忽然一阵兵马骚动,亲兵快马报信,“报…将军,他们开始攻城了,貌似使用了什么新的工具。”
快速翻身上马,“孟秋,我先走了。”定定看了他两眼,“有话等我回来再说。”
叹了一口气,摆摆手,“去吧,撑过去。”
黄土飞扬,长枪铁甲,皆是锈色,黎玧戴上头盔,副将已经整兵完毕,不远处城墙边还有几只落下来的长枪,从枪头里冒出来阵阵黑水,闻着味道就是呛人。
“将军,那群家伙用了长枪,从几百米处射了上来,里面放了黑油,遇见火自燃,咱们扑灭了好几处,估计就是想这样攻破城墙。”
看了看高处,黎玧沉下心来,扫视着他的子弟兵,“攻其不备,他们致力于攻击城墙已过七日,必定精疲力尽,我方立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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