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着说:“秘辛不敢当,只不过知道比那些话本子要多一些而已。当今圣上无为而治,从登基至此,只求粉饰太平,只求自己坐稳那沾满鲜血的肮脏龙椅,何谈什么一统江山的雄心壮志。在弘文看来,这就是无德无能。但当年数万热血男儿,他们为了天下一统而战,为了南秦北梁贸易互动无碍而殚精竭虑,为了边境南秦子民而抛洒热血,最后却为了消弥端帝那空穴来风的疑心而死。不值当啊。”
谢靖亦从他的脸上看见了悲愤,从他的语言中感受到了愤慨。
她移开盯着于睿的双眼,像似漫不经心地说:“于公子,谈论皇帝原本就是大罪,湟谈你还这样贬低真龙天子,你完全可以判个谋反罪,想必诛九族也不是难事。”
谢靖亦话语中有戏谑,还有试探。
“那弘文只求谢姑娘万万不要抓着我去见官。”于睿爽朗大笑,到也不生气,“至于谋反,这事儿弘文还真想过,若是有贤人举旗高呼,没准儿我还会投靠他呢。”
谢靖亦刹那间对于睿生起敬佩,于是举杯敬向于睿。
“于公子满腹才华,若是入仕必有锦绣前途程。”谢靖亦说,“当今圣上无能,你若入仕效仿先贤铁道手腕,大刀阔斧改革吏治,想必也定有一番大作为。”
于睿自嘲一笑:“实不相瞒,弘文出生商贾之家,本家在扬州。”
谢靖亦感受到于睿有些遗憾。
确实,从古至今,有大智大德者数不胜数。但他们却被历来的铁板律法——‘商贾不可入仕’所限制住了。
这让朝廷失去了多少有志之士啊!又让有志男儿抱憾终身!还让无数人为之扼腕叹息啊!
谢靖亦结合他的谈吐气质,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没想到竟然可以在这遇见扬州于家的人,“可是扬州漕运世家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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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谢姑娘知道于家?”于睿有些惊奇谢靖亦可以一言道出自己的本家。心中对于谢靖亦身份的估计又高了些。
“于家世代从商,漕运更是业界龙头般的存在,很难让人忽视啊。谢靖亦一直久仰,只是一直不曾得见于家众人。”谢靖亦这次下山,是做了充分准备的,早就把扬州大大小小的势力查了个遍。
于家是贩盐起家,后来才进行漕运事业,再进而是边疆贸易,商路联通四海,实力不可小觑。谢靖亦自然不会忽略于家。
“于公子单名睿,字弘文。恰是这一辈的于家嫡系吧!”
于睿惊讶。
不过既然被挑破了身份,管她是敌是友,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于是他大方的承认了:“谢姑娘聪敏,弘文佩服。”
谢靖亦爽朗一笑,谦虚道:“当不起于公子这声夸赞,我只是为了行走江湖方便,这才多了解了些世间事。”
于睿颔首,饮着杯中晶莹剔透的酒。期间有些不自然的看了几眼谢靖亦,嘴唇蠕动好几次,像是欲言又止。
于睿确实是有问题想问谢靖亦。
一方面,他对谢靖亦的身份好奇;另一方面,他又对于谢靖亦感到忌惮。
这才让他有些纠结。
这时,“有何事就说吧!”善解人意的谢靖亦适时开口了。
“那弘文就冒昧的问谢姑娘一个问题了。”
谢靖亦已经猜到他要问什么了,直接果断:“我也姓澹台,于公子可以叫我澹台青禾。”
于睿听到澹台青禾四字,手不禁一抖,杯中酒水洒出大半。
谢靖亦对于于睿的表现在预料之中。
任谁也不会想到江湖上威名赫赫的澹台青禾居然是个看着就不靠谱的半大姑娘呢?
于睿有些尴尬,慌忙掏出手帕擦干了洒在桌上的酒水,还边说着:“失礼失礼,让您见笑了。”
谢靖亦一听这称谓,‘您’都用上了,这还得了。
“于公子不必客气,唤我谢靖亦就好,青禾只是我的字。”
于睿点点头。
这个身份,让他对于谢靖亦表现出的气势和行为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加之他对澹台山也有一定关注和了解,与此同时他也在思索着谢靖亦此番下山是为何?
是准备有所行动了吗?
但是看谢靖亦行为,应当是要去扬州。
难道她有别的打算?
在于睿思绪百转千回间,谢靖亦开口了。
“于公子,只怕这次水灾让于家损失惨重吧!”
于睿叹了一口气。
谢靖亦说的不错,这次水灾几乎让于家漕运的半壁江山都遭受到了损失。
不过,让于家损失最为惨重的原因却是另外一个——海寇趁火打劫,偷占了被大水冲走的船只,货物。
但于家却没有能力夺回。
求助官府?别开玩笑了,你若真的让官府帮了忙,这诺大于家怕是早已经不姓于了。
于是,于家只能打碎牙齿和水吞。
“谢少主正解,想必您已经知道了事情原委,那弘文也就不在复述徒增伤悲了。”
于睿直言不想再次提起这次水灾具体情况。谢靖亦也不强人所难,该知道的她都已经知道了,不知道的去了扬州总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