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休也不等青玉来伺候了,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
他故意把鞋子穿反,外套也随意搭在身上,最后,又抬手把头发揉成了鸟窝……
看着镜中面色憔悴,衣冠不整,蓬头散发,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的自己,梁休才笑了起来,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
他很清楚,誉王这时候亲自押送银两过来,肯定会借机奚落自己一翻,既然如此,那就如其所愿。
让誉王看到自己的惨状,他的防备才会减弱,拿下南山,还不是轻而易举?
梁休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抬手沾了沾口水往脸上一抹,嘴巴一瘪,转身就冲出了房间,哀嚎道:“皇兄啊!你可来了啊……”
刘安被这哀嚎声吓了一跳,整个人一脸懵逼,殿下,你这是又要闹啥了?
与此同时。
东宫外。
誉王刚从双猿青蓬马车中下来,身上穿着华丽的黑色锦服,披着貂皮披风,双手拢在袖中,看着宏伟的东宫大门,眼中变得森然起来。
“秦先生,你说本王还需要多久,才能搬进这里。”
站在他身后秦钟听到这话,吓得赶紧左右看了一眼,见到身边都是誉王府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说誉王争夺太子之位,已经朝堂尽知,但这种事说出来,却是大逆。
炎帝对梁休宠爱有加,一传入炎帝耳中,誉王的处境,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么乐观了。
秦钟微微皱眉,低声道:“殿下,没有成功之前,这种话以后切勿再说!”
誉王抬手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冷笑一声道:“怕什么?他梁休,不过是仗着父皇的宠爱罢了。不然,他何德何能,能坐这东宫之位。”
秦钟脸色一变:“殿下慎言!”
誉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脸色阴沉下来,“本王知道了,哼,本王的银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这次赈灾,本王会让他寸步难行。”
话刚落,他就看到东宫大门,冲出来了一个披头散发的人,
那人形如乞丐,速度很快,边跑还便哇哇大叫,吓得他赶紧退了两步,而身后的护卫,也已经围了上来,抽出了长刀挡在了前面。
刘安见状脸色大变,害怕这些护卫忽然对梁休出手,两个腾跃,身体便稳稳地落在了最前方,和誉王的侍卫对峙。
“皇兄,是皇弟我啊!”
这时,梁休也跑到了誉王的前方,双手扒开额间的头发,一脸悲愤道:“皇兄,救命啊!”
秦钟傻了,誉王当时也懵,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堪比疯子的人,竟然会是太子。
来之前,他们想到的是太子拿到这十万两,肯定不可一世,却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誉王愣了好半晌,才吞了吞口水道:“太子殿下这是……这是怎么了?”
“皇兄,皇弟错了,昨日皇弟不该让你难堪!”
梁休上前两步,一把抱住誉王的手臂,一把鼻涕一把泪道:“皇弟就不该提什么治理流民的策略,就皇弟的本事,哪里比得上皇兄的十分之一,让皇弟治理流民,肯定会天下大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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