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能看到多少,锦衣卫严禁谈论此事,大家也当没有这回事,闭口不提。
这年月,京城里头实在是缺少高楼,那些酒楼也算是高大了,但此时的达官贵人没有下酒楼的习惯,戏曲小说话本里的王公贵人到酒楼里吃喝玩乐,实在是无稽之谈,根本没影的事。
“听!”
望楼之上,张佳木正向着南边远眺,黑漆漆的一片,除了眼前飘落的雪花外,什么也瞧不着。
不过,突如其来的,年锡之在他耳边紧张的叫了一声,然后紧接着道:“大人听到没有?”
张佳木尚未回答,一边的徐穆尘便先抢着答道:“我听到了,有金戈喊杀之声!”
“似乎是石亨那里?”
寂寂深夜,除了偶尔传来的梆子鼓声报时,一点儿声息也是听不着。锦衣卫这里,虽忙不乱,一切交给了黄二来提调,此人脾气秉性甚是不好,卫中上下没有几个不怕这个凶神的,所以甚是安静,根本无人吵闹。
这会子用来听声辩音,真真是再合适不过的事了。
这么一听,三人都是听了出来,声响果然是来自忠国公府附近,有喊杀声,也有轰隆隆的擂鼓声响,听这动静,没有数千人互相厮杀对战,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动静出来。
“石亨经营多年,麾下中确实有不少骁勇善战的武官,士卒为之所用的,也很不少。”张佳木听了一会儿,向着两个心腹幕僚无所谓地道:“不过孙锡恩也不是弱者嘛,他很精明,也有一股血勇胆气,他用的人,出身念秧贼的都有,也是一群皮厚心黑的江湖客,除了他的直接部属,调给他的内卫,缇骑,也全是精中选精的好手。嗯,人家是边军出身的多,老卒多,咱们是练的苦,管的严,当然,甲胃比他们坚实,手中武器多是钢刀利刃,这一层也是占了便宜。”
张佳木说到这里,脸上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他缓缓道:“为了几个人的野心,浪费了多少财富,使得多少好男儿死于这等无意义的事?或者你们说我假惺惺,但说实在的,我一想到跟我很久的部下死在这等事上,我的心里,就绝不能不在乎!”
徐穆尘和年锡之都跟他很久,知道眼前这位大人绝不是虚言矫饰的人,两人听着这话,都觉得甚是感动,一时之间,便是漫天白雪落在身上,亦是不觉得冷了。
徐穆尘性子比年锡之要干脆很多,话也敢说的多,张佳木话音甫落,他便接道:“大人亦不必难过,好不好的,就是这么一回了,学生倒是不信,此事过后,还有第二回不成?”
“嗯,”张佳木点头道:“我要上奏天子,从此过后,京中勋戚公侯府并驸马,再有都督武臣,家中一律不得蓄养家丁。”
“此是正办。”年锡之点头道:“武臣多横行不法,为害也比文官更烈,不使养家将家丁,得以制衡此辈,以文驭武,真是断根的好办法。”
张佳木倒是横他一眼,摇头道:“我可不是要以文制武。武夫当然有武夫的缺点短处,文官又难道事事都对?他们坐而论兵可以,叫他们带几百人去边境烧荒如何?去战舰上在万里海涛中剿灭海盗如何?这等事,是拿性命来搏,才使得文官能安坐庙堂之上,现在仗着有笔在手,好事全是他们的,不法的坏事却是武臣的,何等的不公平!”
看来张佳木也是牢骚甚深,年锡之一句话便使得他驳了这么一大通,要不是在场的只有徐穆尘,怕是年锡之的脸面就要下不来。
因之徐穆尘也出来打圆场,只道:“大人总要想个通盘的办法,以武夫安静,只对外,不对内。而文官也能摒弃偏见,彼此和衷共济,这才是正办。”
“是的!”张佳木深为点头,大为嘉纳,不过,他又语气深沉的道:“你们以为这里无险?错了,你们看吧,我们眼前就要有一场绝大考验,顶过去了,才谈得到这些后话,懂么!”
“学生懂得。”
“请大人放心好了,”徐穆尘慨然道:“学生亦曾提剑行走江湖,一会儿事急时,请大人看我的本事。”
“等到你也上场,恐怕咱们离败亡不远了。”张佳木适才语气峻峭,此时却又开起了玩笑,不过,说完之后,便又笑道:“倒是手痒痒的很,一会儿,我也要好好露一手才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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