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气,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一声不吭的回了卧室。段胜寒知道父亲心理憋屈,自己初来上海时也是这样无人倾诉。他也知道母亲是操心自己,想有儿子在身边。一时不知道该安慰谁。
到了今天,除了段国斌每天三餐时的一声“吃饭”,谁都没跟谁说过话。以至于昨晚偷溜出门一夜未归,都能用微信群里的一句:“爸妈,我早起去加班了。”糊弄过去。一家亲的群名看起来格外刺眼。
或许正是这样的原因,让他格外珍视骆佳卿带给自己的那种温暖。大王还在门口嗷嗷的叫着,时不时舔舔自己的毛,像个无人陪伴的小可怜。于是段胜寒干脆俯下身子,喵喵的回应。就这样人一声喵,猫一声嗷的交流了起来。这猫大概是觉得这人多半是疯了,骂骂咧咧的去了客厅再没回来。
阳光这样晒着,懒洋洋的泛起一阵困意。段胜寒去床上蜷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骆佳卿进门的时候大王一个箭步冲了过来,闻到熟悉的味道就在她腿上不住的蹭,像是在诉说这几日的思念。看她换好鞋,又嗷嗷的把她往卧室领,那着急的样子就像是在和她汇报,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还是个疯子。
等到了卧室,它又坐在门口。任凭骆佳卿低声的叫,却怎么都不肯动,一副“我们家不干净了,我才不进去”的傲娇样子。如果大王是个人,可能会为后面的情景吃好一阵子醋,因为麻麻不但没把他清出去,反而给他盖上了它常卧着的毯子,在他身边睡下了。
大王盯了一会儿,只能默默接受了这样的设定。它慢悠悠的走到床边,纵身一跃,跳进两人腿间的缝隙里,找了个合适的姿势,也卧下睡了。
本来少梦的段胜寒居然梦到自己在逛动物园,还掉进了老虎园。那老虎就活像是放大版又披着虎皮的大王,冲着他“嗷”的一声扑了过来。吓得他一抖,一条腿压在了真正的大王身上。
大王也嗷的一声,不过声音很是惨烈。两人同时惊醒,坐起来看大王哼哼唧唧的跳到自己窝里卧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王看着哈哈大笑的两个人,表情更加委屈了。
骆佳卿连忙说着些:“大王乖,不痛不痛。”之类安慰的话来缓和大王的情绪,而段胜寒则转头看着骆佳卿的侧脸。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她裸眼的样子,睫毛很翘,随着眼睛的转动一跳一跳的。逗大王的缘故,整个人温柔极了,像极了妈妈哄着未满月的小婴儿。
没了眼镜的修饰,有点塌塌的鼻梁就显露了出来,怪不得她总是会时不时的扶眼镜,可爱。正好自己的鼻梁像座山一样耸着,这样一中和,未来的宝宝肯定好看。
“你看什么呢!”骆佳卿被这样盯着有点害羞。
段胜寒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当然是看我媳妇儿了!”
”大叔,清清自己身上的猫毛再自作多情吧!”
段胜寒这才发现,黑色的衣裤上全是大王白灰交杂的毛。骆佳卿拿了粘毛的滚轮过来,细心帮他清理着。这样的场景,让两个人都迫切的想赶紧找到个合适的房子,早日“试婚”。
节后是个租房的高峰期,所以房子并不好找。Cora和李烨打了几次电话,向他们伸出诱人的橄榄枝。但二人都不想麻烦他人,还是抽时间各处看房。终于在正月的末尾找到了一间两人都很是满意的两居室。
不仅南北通透有大阳台,装修也是两人都很喜欢的简约风,还配了很多高档家具家电,最重要的是没人住过,不喜欢都难。和中介细聊了才知道,房东是个即将外派到非洲的工程师,刚装修好的房子也没法住了,索性租出去赚点钱,等回来换套新房。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房子的房租相比同地段高出了两千块。一万块这个价格对于段胜寒来说不算吃力,但一想到回家要和魏健华交代这每月多出来且“毫无必要”的一万块花费,就很是吃力了。
可他也没想到,骆佳卿坚持要和他AA,还威胁他说,如果房租不AA,那就不居了。也行,五千总比一万好交代。两个人一拍板,就约了房东周末来签合同。临走前还拍了几张照片,谋划着要在哪里添些绿植,在哪里放些装饰,俨然一副新婚燕尔的样子。
送了骆佳卿回去,段胜寒站在自己家楼下犯起了难。原本想着先斩后奏,但现在还加上了一定要回老家的父亲,无疑雪上加霜。要真让佳卿搬来,他是第一个反对。他不愿意也不能让她体验这种家庭氛围,不能让没过门的媳妇儿提前加入婆媳关系的战役。可他又怎么都想不出个万全的办法来避免将至的“恶战”,还能怎么办呢?只能硬着头皮,随机应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