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这晚的计划,因为那个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全线崩盘。
直到回了家,裴奚若还是没能缓过神来。
简星然觑着她的脸色,就知道事情恐怕不顺利。她给她倒了杯水,“发生什么了?先喝点热水缓缓。”
不提还好,一提,裴奚若就想起在傅展行那里碰的软钉子,一下子丧气到极点。
她从无败绩的传说,在今天毁于一旦。不光如此,还让他占了便宜,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被男人握过的手腕,有股奇异的温度,贴着皮肤烧上来。
裴奚若盯着它,久久出神。
不知道,只剩左手的话,还能画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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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别墅门前停下,沈鸣从另一侧打开车门,抱出裴奚若送的礼盒。捧到手里才发现,比想象中的重。
“傅总,裴小姐送您的礼物……”
傅展行只瞥了眼便道,“放地下室。”
“您不打开看看?”老实说,沈鸣还挺好奇的。
酒吧的音乐太过震耳欲聋,耳畔这会儿似乎还响有回声。傅展行脚步未停,径自踏入门厅,“你感兴趣,可以拆。”
沈鸣捧着盒子追上去。
一跑,里头的东西跟着晃,像是很多张木板撞在一起。沈鸣推翻了原先的猜想,好奇心越发浓重。
他跟在傅展行身边多年,知道傅展行向来不开玩笑,这么说的意思,就是不介意他真的去拆。
于是,沈鸣捧着它到了地下室。
傅展行不常住申城,这间别墅的地下室被做成了藏书室,兼具储物功能。
沈鸣将礼盒放在桌上,拆掉缎带,打开盒盖。可没等他看清里边是什么,就有个物体“唰”的一下弹了出来,吓了他好大一跳,退后几步再定睛看去,竟然是个安了弹簧的拳套。
这特么……八百年前的整蛊把戏,这裴小姐可真是童心未泯!
沈鸣捂着自己的小心脏,一边在心里僭越地骂了裴小姐八百遍,一边小心翼翼探头去看。
这次没弹出什么了,里边是三幅画,一样的图案,区别是色彩,由浅至深。
沈鸣跟那一脸愤怒的猪对视几秒,感觉它下一秒就要拿起砍刀行凶。
画个什么不好,画猪。猪多可爱,还那么好吃,裴小姐把猪画成这样,简直是对猪的侮辱。
他颇有意见地把礼盒放进柜子,还是没忘自己的职责,跟傅展行汇报:「傅总,裴小姐送的是三幅画」
傅展行:「哦?」
他原以为是整人的作品,没想到,还真是礼物。
沈鸣:「画的都是猪!线条乱七八糟,表情也扭曲得很……像喝多了画的,您不看可太明智了!」
扫了眼消息,傅展行轻哂。
看来这位裴小姐,如她自称,确实很难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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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奚若优点不多,敢于直面挫折算一个。
短短一个晚上,她复盘了这一日的失败之处,觉得自己又能行了。
其实这天自己的表现不赖,好几次,她都感觉到了傅展行的厌恶和排斥。只不过,那男人大概真的信佛,早就修出了一身处变不惊的本事,没有表现在明面。
最大的败笔,就是在被他握住了手腕的那刻,她不应该自乱阵脚。
她就不信,他会真的把她怎么样。
恰巧隔日,傅展行邀请她做女伴,参加晚宴。
“傅先生有没有觉得我们最近见得有些频繁?”虽然隔着电话他看不见,裴奚若唇角依旧扬起弧度,“不会是被我迷住了吧?”
“才见两次,不算频繁。”他自动忽略她后半句。
“昨天,今天都见了。”她数着手指。
“裴小姐不来?”
“哪里,”她笑容绽开,尾音藏了小勾子,“我迫不及待。”
这晚裴奚若穿了条绿色绸缎礼裙,乌黑长发挽起,耳际颤巍巍落下几缕,款款走动起来,腰肢如柳,女人味更浓。
似是为了一雪前耻,她主动挽上傅展行的手臂,两人双双入场,登对非常。
晚宴后段,安排了一场古典音乐会。
大厅悬挂深红色丝绒幕布,灯光熄灭,只留舞台那一小圈。舒缓的序章开启,每个人脸上都浮现出陶醉神态。
座椅太舒服,裴奚若没一会儿就开始犯困。
她百无聊赖地盯着前方看了几秒,朝他凑过去,“傅先生,这下,我们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距离有些近,她身上的香水味在空气中晕开,若有似无,掺了点性/感。
傅展行不动声色。
“我带你去酒吧,你就带我来听音乐,”她绕着垂下来的发丝,眨了眨眼,“不会是蓄意报复吧?”
“裴小姐想多了,”傅展行淡声解释,“我事先并不知道有音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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