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夙寒负手而立,只是站在那里,但,那周身的气势,足以击溃常人的心绪。
男人眼中噙着一抹兴味,他回想起那红裙女子;上次在溶洞中,似乎,她亦在。
帝夙寒眯了眯眸子,嘴角不可抑上扬,她该是个不错的对手。
胤紫悠哉哉的跑到他面前,看着男人冷峻的面庞,他挺想把他的面具摘下来看看。
但是,他打不过。
“喂,你找什么人啊?总不能找谁都不知道吧,要我占卜,可会费小爷好些力气!”
“不知道。”帝夙寒平静的答道。
胤紫惊诧:“什么?你真不知道?”
帝夙寒低眉,低沉的嗯了一声。
“那你怎么知道要找人?”
“直觉,执念!”
不然,他不会来这神琴。
“本尊如今只记得,本尊帝夙寒,要在神琴,找一个不一般的女子。”
女子多了去了,不一般的女子,翼天大陆神琴之上也算不少。
胤紫无语咋舌,心想:你休想诓我为此占卜。
九幽外,一片荒凉,透过虚空,一片神秘之地显现。
男人虚弱无力的半躺在石床上。
忽略那稍显苍白的脸色与冰冷的眸子,男人妖孽至极。
只叹造物主的不公,那男子的容颜,天下无双!
上回闯了幽冥,为天道所惩,神识受损,伤及要害,他至今不能轻易他出魔界。
只能分得一缕精魄,制出分身去了神琴。
千年了,她应该也会重新出世了吧。
希望分身可以找到她,在她成长之前,护她周全。
胤紫歪了歪嘴,“喂,那你知道你是谁吧。”
“不知,本尊所有记忆是接收了那人的。”
胤紫明白了,他说的是三年前魂归阴司、真正的帝夙寒。
若非那人命绝于那场病症,怕是他还夺舍不了呢!
“所以,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只是记得要寻一个人?”
帝夙寒转身看向他,眯了眯眼:“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胤紫:来得及逃走吗?
“放心,帝师大人,小人不敢。”胤紫说的甚是敷衍。
……
沅城城楼下,一袭银袍的月倾双眉间尽是凝重与期许。
胯下一匹枣红色汗血宝马,回眸一笑,勒了勒缰绳,一马鞭下去,马儿一声嘶鸣,扬长而去。
忘川彼岸跟随其后,一黑一白,各自骑了一匹马,两人背上是各自的长剑!
身后,姗姗来迟的王岑夫妇,听着马蹄声远去。
面色依旧苍白的王岑望了望月倾双远去的背影。
由衷的行了一礼。
身旁着了劲袍,不同于其他妇人襦裙的女子,束起了高高的马尾,英气逼人。
“岑郎,覃公子……是你我的大恩人!”
“不错,璃儿。这么多年,我日日盼着奇迹,遍寻医师,竟都无法让你醒来,覃公子实乃神人!”
君璃柔了眸子,看着眼前饱经风霜的男人,双手拥住他的腰肢。
二人皆是三十出头的人,可这么多年,王岑身心俱疲,已然不显年轻。
君璃沉睡的十年,容颜未改,仍是那副模样。
但他们对对方那份情义却从未减少半分。
回府时,君璃停在门口,想起月倾双提起的“噬心蛊”,满面怒容。
悄悄往侍卫队瞥了眼。
王岑拿了两瓶丹药,递给君璃,“覃公子的心意,勿要辜负!”
君璃看着他,眼露不忍,但仍旧是开口道:“夫君,我想重整军队。”
王岑顿了顿,随即点了点头:“好!”
覃公子的意思定非恶意,何况,妻子的要求他又怎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