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殿下跟皇上说说,让我早日回北境去吧,若是在这里住久了,搞不好变成了傻子了……”
五皇子凉凉说道:“演得差不多就收收吧……”
韩十一这次是真委屈,跺脚,“我这次真不是装的!”
“你以前都是装的?”
五皇子目光灼灼,韩十一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殿下我今天要回府里去,我那两个丫头想我了……”
金子银子是真想她们家世子了。自从昨晚世子醉酒她们没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后,两人一直愧悔到现在。一想到世子人事不省身边连个自己人都没有,万一被发现身份那是祸及韩家满门的事啊。她们两个的父亲都是韩家军早年阵亡武官,两人从小因为身手好被选出陪伴世子,名义上是韩十一的侍女,实际是她的侍卫,是代表韩家军保护他们未来的主帅的。她们对韩家军的热爱是从小养成的,保护世子责任重大,她们无法原谅自己犯了这样的错。于是韩十一回府后,两人便把世子请到内室,齐齐跪下请罪。
韩十一到完全没把这事跟她俩失职联系起来,忙把两人拉起来,“快起来,这事跟你们不相干,连我也没想到,那甜甜的米酒后劲那么大……”
两人虽站起身,却还是心有余悸地苦着脸。待到韩十一说到米酒后劲大的时候,银子便不赞同了,忍不住回道:“世子爷,我找张大夫问过了,他说这世上有一种人单喝不了米酒,喝下去便一杯醉倒,您大约就是,还让我劝您往后不要再碰米酒……”
韩十一听了脸上便浮现出一种十分失望的表情来,“往后都不能喝了?那米酒甜甜的,味道好的很,真是好生遗憾……”
“世子爷,您还惦记着米酒,我们是今天早上才知道您醉倒了,赶紧去到五皇子府去,听门房的人说您一早去国子监了,这才稍稍放心,想是没出什么大事。我们当时都要吓死了,想如果您出了事,我们便立即自裁谢罪,可我们自裁有什么用呢,还是成了韩家军的千古罪人!”银子说着说着便激动起来,激动起来便哭了,委屈得不行。
于是韩十一愧疚了,连忙找回一点严肃愧疚的表情来,“是我的不是,往后我会小心,叫你们担心了。”
金子没有银子那么情绪激动,可心里也苦得很,此时便又跪下了,郑重恳求道:“世子一身担着韩家军的未来,断不能有任何闪失,临行前国公爷吩咐我们每时每刻近身服侍世子,断不能让人发现您是女子,您最近时常留宿五皇子府里,难保不再出类似的事情,奴婢恳求世子带我们一同去五皇子府,若留我们在这边,我们一时一刻也不能安心啊!”
韩十一拉金子起来道:“虽是五月天了,但是地上还是凉,早跟你们说过了,别没事就跪人,咱们韩家不兴这个。你们说什么我都答应,再去五皇子府,便都带着你们……”
金子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
韩十一反而叹口气道:“这样也好,更叫皇宫里那位放心,只当我好色,是一时半刻也离不开女人的……”
银子同情地望着韩十一,“世子啊,真是苦了您了。别人家小姐都是闺阁里娇养着,只您却要担着整个韩家军的希望,还要被人误解……”
韩十一摆摆手笑道:“你们不怪我,我便不苦了。往后别一点小事就说什么自裁,死有重于泰山,太过低调的死法一点人生意义也没有,若是我真出了什么事,你们要卧薪尝胆替我报仇,岂能随便死了……”
银子急得跺脚道:“世子爷平平安安,才不会出什么事!”
韩十一无所谓地笑道:“好啦,赶紧帮我宽衣,我这束胸仿佛缠得太紧了些,一天都勒着不舒服,你们两个的手劲太大了……”
金子银子便连忙上前帮韩十一宽衣,外面的深衣、中衣、内衣一层层解开后,便是里面绑着的束胸。待到去掉了一层层缠得很紧的束胸,换上了宽松的中衣,韩佑宁才松了口气,“传热水吧,我要沐浴。”
待到里面隔间内备好了浴桶和热水,韩十一进了隔间,金子银子跟过去服侍,房内才安静下来,墙角的黄花梨木衣柜门忽然嵌开一条缝。
王仲钰这次当真是一身女装躲在柜子里,刚刚听到的一切信息量太大,让他一时有些消化不了。韩十一竟是个女子,韩家想要个女子继承韩家军,这是欺君之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