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动。
即使如此,也无法改变自己在逐渐爱上她的事实。
放下伏在胸口上的手,抬头看去已然发觉那个叫做中兵野的后背消失在了这里,只留下同样紧闭的门扉。
没有人来到这里,更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有个人,这个人的嘴唇在蠕动了一下,然后深陷于死寂的沉默当中。
他苦笑地摇了摇头,离开了这里。
避免自己再见到刚才那个进入拘留室的女孩。
他在害怕,害怕自己终究无法抗拒自己心中的爱,害怕再一次苏醒的爱将自己可怜的遗物也要拱手奉上。
如此,那就尽快的离开。
最好,不要再见到她了。
因为,心中的爱在驱使。
那是,名为奉献过的心。
亦是,实为欺骗过的爱。
自己,终究还是害怕了。
他离开了。
除了他自己,或许谁不知道他离开前嘴唇里蠕动的话语是什么。
那是……链接无数世界之地的名称
那是普通但又不普通的两个字
——【枢纽】
……
林泉久晋看着这道美丽的身影走进来这间拘束自己的屋子。
他见过她,他知道她。
她叫……川上富江。
“老师,我想您应该知道我是谁?”
富江看着他,他神情憔悴,双手被束缚在座椅的把手上,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神色中带着紧张。
“是的,你叫川上富江。”
林泉久晋看着她不缓不慢的走近,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清脆回响在耳边震荡,脸上永远带着那令自己一眼沉沦不愿清醒的完美笑容。
她并未止步于与自己隔着一个桌子的处在对面的座椅上,而是继续走近。
看着她走到自己左前方,看着她精致的面容,看着她被华美衣裳包裹住的绰约身姿。
继续看着,看着她伸出双手撑在身后的桌子上,一用力便坐在自己身前的桌子上,蕾丝与黑色镂空构成的裙摆稍稍遮住膝盖,显露出光滑洁白的小腿,小腿轻轻地前后摇曳着,脚踝上的黑色蝴蝶仿若要离开那一圈皮带扣的束缚而飞走,只是不管怎样,都依然被束缚在令人心动的脚踝上。
“老师,您怎么在这里了呢?同学们听说您生病了,都很关心您呢!”
富江双手仍然撑在桌子上,胳膊笔直,上半身稍微往后仰去,眼神敛下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林泉久晋。
“谢谢你们的关心,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去之后不用说我在这里,避免其他同学担心,可以吗?川上同学?”
林泉久晋的眼神中只有那两条不停摇曳着的小腿,思想不由得有些滞碍。
“那可不行呢!老师。”
富江伸出左手,中指抬起他因为太过沉迷而没有注意到的稍微垂下的头颅,让他的眼睛看向自己的眼睛。
“如果我不知道老师您是怎么成这样子的,我可没有办法与班里的大家交代呢。”
“她们可能会因此而对我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呢!”
林泉久晋注视着那对黑白分明的狭长双眸,顺着她的话问道:“什么事情?”
“他们可能会……杀了我呢!”
富江露出甜美的笑容说道,然后收回左手,上半身下倾侧,直到嘴唇可以靠近在他的耳边,屈下的上半身毫无难度的俯身甚至与自己在桌上的大腿相互重叠着,柔弱无骨,红润的嘴唇蠕动着,吐出话语。
“然后,再一点一点地将我分成一小块一小块呢,那可是相当痛苦的感受呢,老师。”
林泉久晋感受着耳边温热的吐息,黑色的发丝垂在眼前,心脏随着话语的吐露而剧烈的跳动着,在最后的最后,话语之中透露出来的令人不寒而栗的信息却猛然将自己混乱的思想拉扯了回去,睁大了双眼直视着此时恰好能看到的雪白脖颈以及锁骨上的暗黑色蝴蝶结。
林泉久晋只是僵硬无法动作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茫然无措
那股明明已经消退下来的的因无所适从而感受到的烦躁此时更加猛烈,被束缚在椅子上的无法动作的躯体使得这股情感愈演愈烈,骨头上仿佛有蚂蚁在撕咬,迫使自己此刻无比渴望地做些什么才能缓解此时的烦躁。
此时,却听到富江发出一声轻笑,恢复了原本的坐姿,却并未停止于此,而是再次用双手撑一下桌子,踩着漆皮黑色高跟鞋的双脚再一次落在地面上。
林泉久晋的眼睛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着,看着她离开自己,端端正正地终于坐在与自己隔着一张桌子的椅子上。
烦躁的心情随着眼神的移动得到了缓解,虽然那只是轻微的一点点,但足以让自己奋不顾身了。
只是为了缓解自己仿佛发自灵魂根源的烦躁。
为了自己。
“那么,老师,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吗?”
此时,端坐在自己对面的绝美少女低柔着说。
“您可要帮帮我呢,老师?”
……
杉原善走进警察局,便迎面见到一位绝美的少女出来,她的身后跟着一名看起来很年轻的警察,也看到了前台接待的位置上空出了一个位置。
视线……不由得被那个少女所吸引,无法移开一丝一毫。
耳边,只有高跟鞋踩在光滑地板上的清脆声音。
眼中,只有及膝的裙摆在风中摇曳的窈窕身姿。
许久,她的身影在自已一侧停下,轻轻的说了一声:“您好,夫人。”
杉原善只得回一句:“您好。”
刚刚说完,便听到她轻笑了一声,然后耳边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直到身后最后彻底远离。
杉原善良久回过神来,低声自语着:“她是谁?”
那个年轻的警察此时正好准备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恰好听到了这句自言自语的话,停下脚步也低声回答着:“富江,她的姓名是川上富江。”
“川上富江……”
杉原善细细地咀嚼着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