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此情景,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心里最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也出现了。看来太乙城也是出了不小的岔子了。
“起来吧,说说到底何事?”李弘忍住心里头的郁闷情绪问道。
“太子爷赎罪,禁区甲号丢了大量的水银。”
“何时所丢?”
“昨夜丢的,今日一早白纯小姐率先发现,命我俩加急赶回来禀告您。”
“竟然能够躲过六率的守卫,然后运走水银?手眼通天啊。还有什么事儿吗?”李弘听到水银也丢失后,一下子整个人倒是冷静了下来。
“回太子爷,左左卫将军昨日失踪。”任劳的头紧贴地面,颤抖着说道。
虽然自从认识太子爷后,还未见过太子爷发火,但不知为何,此刻越发冷静的太子爷,让他们感受到了由内而外的惊惧跟寒意。
“梁建方失踪了?”李弘竭力迫使自己保持头脑清醒冷静。
梁建方可是与薛仁贵差不多齐名的一员猛将,是父皇在册封自己为太子后,第一时间特意调派给自己的,被自己任命为太子六率当中的左卫将军,竟然在昨夜离奇失踪了?
夏至乖巧的把一条刚刚用冷水浸过的湿毛巾拿了过来,帮着李弘擦了擦脸。
“夏至,惊蛰跟猎豹现在人在哪里?命他们立刻搜寻梁建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李弘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恐怕等自己找到梁建方时,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惊蛰在洛阳、猎豹今日一早来信,估计晚上会赶到长安。”夏至轻声说。
“时局不利啊,惊蛰、猎豹都在这个时候突然间离我这么远!呵呵。”
李弘突然笑了,这个局现在看来不单单是母后或者父皇一人了啊,显然父皇跟母后都对自己关心的很呐,很像是两口子同时像自己出手了。
真是两口子,出手就出手吧,竟然还选择在一起,让自己一下子变得跟困兽般。
李弘如此猜测也不难理解,兰陵公主给他的难题显然像是母后授意的,许圉师的禁押恐怕与母后也脱不了干系。
这猎豹、惊蛰恰巧这个时候都不在自己身边,这个变身的丽竟门两头目,只有父皇能够指挥的动他们,此时恰巧都是距离自己不过百里。
而梁建方是父皇送给自己的,昨夜无缘无故的失踪,又丢了大量水银,显然这也是一起策划好了的局势。
白纯呢?白纯在太乙城又扮演着谁的角色?李弘眉头再次紧皱,白纯可不是单单的纯洁,这事儿自己早就知晓了,在把她带进宫的时候自己就发现了蹊跷。
为何一个外族女子被自己带进宫后,父皇、母后都只是象征性的过问了下,然后无论王康、王景、刘爽等人如何获罪,白纯都能够没事儿人一样,自己跑了好几趟刑部跟大理寺,所有的人像是第一次听见白纯的名字似的,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报。”
外面太监的声音通报声,吓得李弘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去,要不是夏至眼疾手快扶着他的胳膊,神游天外的李弘恐怕就要出溜到地面了。
“重头戏来了,看看是哪里又发生了什么事儿。”李弘抓住夏至的玉手,在椅子上坐稳后,脸上露出了琢磨不透的笑意。
司职在门口的花孟拦住了气喘吁吁的太监,太监把手里的密信递给花孟,喘着粗气说道:“太乙城赤信。”
“拿来。”李弘一听急了,赤信也是他按照赤橙黄绿青蓝紫这般建制,为密信划分的等级,而相反于其他建制就是,赤信乃是最高级别。
花孟急忙扯过太监手里的信,快步走进房间把信递给了李弘,接着第一时间退到了五步开外。
夏至也同样如此,松开了李弘的手,缓缓退出了五步开外。
“密信之人可还在宫外,宣他进宫。可还有什么话要带到。”李弘一边撕扯信封,一边急急问道。
“回太子殿下,门口人已经离去,只留下了一句话,原话是:今日上午药膳方失火失窃。”太监看着正在私信的李弘回道。
李弘第一时间双手一僵,整个人一动不动,手里的密信一下子变得也不那么重要了。
过了小一会儿,李弘把手里还未打开看一眼的赤信,递给了夏至,缓缓开口说道:“烧了它吧。”
“太子殿下息怒。”夏至急忙跪在地上说道。
“传无法无天进宫。”李弘从椅子上起身,淡淡的说道。
夏至浑身一颤,手里的赤信差点掉到地上,颤抖着手,急忙掏出火折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烧毁了赤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