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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了一个和自己同龄的少年,身着带着泥巴和尘土的脏污外衣,脸颊上残留类似烧火工作的灰渍,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泛着冰冷,如果只是这样,我妻善逸倒也不会被吓到,因为这顶多不过是一个懂得保护自己,有着一股狠劲的同龄小乞丐的特征罢了。
嗯,如果对方手上没有那把染着干涸血迹,像是从行凶案发现场中拿出来的柴刀的话。
咕噜。
听说昨晚城内有地方着火了,该不会...他就是那个凶手吧。
我妻善逸暗自咽了一口唾沫,默默的绷紧身体,做好了随时落跑的准备,我妻善逸别的本事没有,唯独对于逃跑和求生颇有心得,他想了想,低声警告道:“你别过来啊,我很厉害的。”为了表达话语的力道,还亮了亮自己的拳头,示意威胁。
只是这样的威胁,在少年的眼中,实在是软绵无力,就和一只麻雀说自己比老鹰还厉害一样,不具备参考价值。
这个少年,自然是无家可归的罗赫。
在昨夜的战斗后,罗赫寻了一个僻静避风的后巷休息,因为不知道那只鬼有没有同伴,不仅不能睡觉,还要分出部分精力用来守夜,直到晨光照耀在他的身上时,才微微睡了一会。
然后被我妻善逸这个满脑子都是恋爱的家伙一脚踢醒。
要说惨那是真的惨。
饥寒交迫,加彻夜未眠,还有昨晚战斗的肌肉拉伤,罗赫能感受到这具身体正在无声的向着自己控诉,表示再这样下去就要罢工了。
可是罗赫能怎么办呢。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被斩掉了头颅,这所谓的鬼怪还能活蹦乱跳的原理所在,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阳光可以有效杀死鬼物。
这是罗赫在坠入这个世界的时候,看见的场景,那些被太阳光芒照射的鬼物,会犹如初晴融雪一般,在几个弹指间,化作飞灰,最终烟消云散。
所以只有等到太阳升起,罗赫才可以安然的休息,在此之前就算是再困也不能闭上眼睛,如果罗赫还不打算放弃生命的话,他就必须提防那些暗夜中行动的鬼物。
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精神尚且不论,罗赫此刻的身体是支撑不住这样的消耗的,随时都可能会因为饥寒交迫而倒在路边。
如果罗赫死了,那大概率不是他被鬼吃掉,而是因为饥饿而死。
说来有点冷笑话的意思,但这就是现实。
为此,罗赫必须要解决自己的衣食住行的问题,他打量着我妻善逸,思考的就是这个问题,更直白一点,就是罗赫在想,他要不要打劫我妻善逸。
出卖劳动力的价值太低了,混个温饱都非常勉强,如无意外这个时代的人,应该就是一日两餐,而且罗赫估计他现在也没有条件去做工。
那只鬼怪张嘴闭嘴都是稀血二字,只要罗赫不是个聋子,自然会铭记在心。
稀血,稀有血统?亦或者什么别的事物。
罗赫不明其中意义,只知道自己会成为这些鬼怪优先袭击的目标,既如此,传统工作的时间,对他来说就不适用。
别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罗赫没有可能日落而息,自然无法保证日出而作。
更不要提万一把鬼引到他工作的地方,想都不用想,肯定会是一场惨案,
没有工资,吃不到饭菜填饱肚子,故而罗赫想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只有一条道路行得通。
那就是抢。
只是他下不去手打劫正常人,大家都是养家糊口过日子,活的都不容易。
直到,刚刚我妻善逸踢了他一下,还发表了颇为爽利的威胁言论。
这是什么,这简直是瞌睡了有人来送枕头。
“你很厉害?太好了,既如此,那就凭战斗来分个高下生死。”
听到我妻善逸自夸的话语,罗赫很淡定的点了点头,将柴刀一扬,作为砍柴的工具,柴刀有被精心的养护,尖端闪烁着寒芒顶在我妻善逸的面前,激的他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这一刻我妻善逸确定了,他眼前的罗赫,一定是昨天晚上那个纵火犯。
他,突然觉得小腿有点软,牙关也开始不听使唤了起来,后悔今日出门没有走大路,遇到这么一号怪人。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