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国防身体

但此时，她被这口红色液体吓得急红眼，汗毛直立，抱紧女儿大声呼喊：“晓雯！你不要吓妈妈！怎么样？听得见吗？”

    “妈，我听得见，吐了以后倒还舒服些。”

    “舒服？舒服就好！你手机呢？妈妈马上给你爸打电话啊！坚持住！”夏丽红跳舞时手机钥匙一样不带，这会儿打开女儿的手机竟全是英文，令她更加惊慌失措。她真想扇自己一巴掌，关键时候为什么没带手机。她强忍泪水把手机拿到女儿眼前问道：“晓雯，这全是英文，妈妈看不懂。晓雯，睁开眼看看？快告诉妈妈电话在哪儿。”

    唐晓雯无法睁眼，但凭记忆告诉夏丽红：“手机左下角，绿色的电话，里面有通话记录。”

    夏丽红赶紧通知唐诚。

    “喂！到哪儿了？”

    “街对面。今天这广场可热闹啊，不知道在看什么稀奇。”

    “快过来！晓雯吐血了！”

    “什么？”

    “赶紧跑过来！”

    唐诚顿时明白广场为何热闹非凡。他用力抓紧手机，朝人群一路小跑，边跑边问：“咋回事？她只说肚子胀，怎么会吐血？”

    “不知道。跑快点。女儿快不行了。”

    “要不要送医院？我马上回去开车？”唐诚一听慌了阵脚，一时间不知该冲向人群还是往回跑。

    “我不知道，你快过来！给急诊科打电话，让他们赶紧派辆车过来。”夏丽红的声音充满哭腔，她努力克制住声音的颤抖，不停呼唤女儿。

    唐晓雯自知事情严重，从夏丽红打电话那一刻开始，一直喃喃自语：“妈，记住呕吐物的性质、颜色、量，最好把呕吐物带上。到了医院一定要查呕吐物的隐血试验，还要抽血化验血常规、生化、凝血。”她不断重复，为了确认自己是否吐血，更为了保持意识清醒。

    突然，唐诚从人群中挤出。见到女儿的瞬间，心脏都快凝固。这是晓雯？面无血色，双手抽筋跟鸡爪一样，不远处的地面上一滩红色液体。

    “怎么回事？”

    “不知道。急诊科问了吗？”

    “问了，说没有车。”

    “什么？怎么可能没车？没告诉他们你是本院的吗？”

    “说啊，但他们说救护车全派出去了。我马上回去开车，很快过来！”

    “还回去开啥车！直接拦车去医院啊！”人群中有人喊道。

    “对！唐诚，你抱晓雯我去拦车！”

    年过半百的唐诚顾不上老腰，铆足劲抱起死沉死沉的女儿。夫妻俩一前一后冲到马路中央，迎面拦下一辆红色轿车。

    “师傅！麻烦送我们去医院，拜托！”

    女司机一看夫妻俩凝重的表情和怀里不省人事的女孩，毫不犹豫答应帮忙。夏丽红一路反复跟女儿确认身体情况，但唐晓雯嘴里只念叨那句话：“查呕吐物、查血、查心电图、查血压。”

    十分钟后，轿车在急诊科门口停下。唐诚拿出二十块钱，以表感谢。在这紧急关头，他抠门的性格仍坚定不移。按他的想法，从广场到医院不到十分钟，打滴只需十块钱左右，二十块钱已经绰绰有余。

    夫妻俩连声道谢后，抱着女儿冲进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