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都好是好,怎么会没什么人呢?仅见沿途寥寥几人,商肆也不是很热闹。与林浊心中所期许的商贾云集、繁华盛景之风貌大相径庭。
林浊不知,这汉国等级森严,寻常百姓见了官车都避之不及,生怕犯了冲撞之罪,何况林浊现在走的乃是天都的一条主道,平素里经常会有王公大臣的官车在这里行走,故寻常百姓一般很少在附近游荡。
马车又在城中驶了一会儿,便在一所宅院前停了下来。布索首先下车,又接着将林浊迎下了车。
林浊抬眼望去,见府邸牌匾上赫然写着“大祭司府”四个烫金大字,这才知原来是到了布索这老头的府上。
布索热情说道:“天使大人,您且先到寒舍寒暄几日,待他日面圣后,圣上定然会对您委以重任,届时封侯拜相自不在话下。”
林浊也拱拱手表示多谢,便随着布索进了府。
……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十数个日夜过去。
说来也怪,林浊在布索府内盘桓这些日子,可汉国皇帝却依然没有召见他的意思。不过布索老头还是将他看得很紧,总是以圣上可能随时召见为由不让他出去。这可把林浊给憋闷坏了,布索的府邸他是里里外外走了个遍。别看是个大祭司,这府上也没啥稀罕玩意儿,更没见着什么奇珍异宝,反倒是七七八八挂了许多他自己的画像以及各地敬过来的谢幅,都写着什么忻州府敬大祭司、黄州府贺大祭司六十寿辰、锦州府谢大祭司祈雨之恩等等,各种由头都有。而这老头竟然一一装裱,挂了起来,看来也是个自恋的主。
这期间,林浊多次试探布索,让他带自己也去看看皇家典籍,以便能寻得些什么蛛丝马迹。可布索这老滑头,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点。平素里还老不着家,生怕林浊烦他。
闲得无聊,林浊竟然用木头方子制作了几个简易骰子,然后招呼府里的下人丫鬟教他们掷骰子,这一教可是不得了,竟是直接在大祭司府内煽起了一股子恶赌之风。这些人天天跟林浊一起厮混,全然忘了正业。
林浊却是不知,他这无心之举,竟是间接引领了汉国赌业新风。府内恰有一机灵伙计,习得鼓骰之法后,竟出去开了间赌坊,后来生意越做越大,遍布大江南北。而林浊因此成了汉国骰子界的祖师爷,不过这都已是后话。
这日,林浊依旧像往常一样,与几个下人坐在厅堂门口的台阶上掷骰子。
林浊兀自在那块儿吆五喝六,高喊着:“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忽然间,只听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多丫鬟仆人似是见了什么凶神恶煞瞬时老实下来,纷纷散去。
林浊不明所以,忙回头望去,只见布索那老头儿正使劲掰扯着一对老寒腿,急匆匆跑来。却见他一副慌急神色,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胡子眉毛都摇摇颤颤。一面奋力跑着,一面气踹嘘嘘地大喝道:“快!快别玩了!快别玩了!圣上要召见你!”
听得此声,林浊手中的骰子倏然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