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呼奈何。
眼见避无可避,惨剧即要上演,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身旁西北总督王人虎竟然身形微动,猛然抬起一掌,将那奔腾烈马拍翻在地!
那烈马受此重创,竟像是骨头都被打断一般,躺在地上不断挣扎、哀鸣,却就是站立不起。看来这份掌力当真是势若千钧。
“末将治下无能,让大帅受惊了!”王人虎抱拳请罪道。
“王总督天生神力!果然是勇冠三军!林某佩服!佩服!”林浊也从震惊中清醒,心中着实一阵感叹。
那名驭马不力的骑士此时也赶紧冲了过来,重重跪在王人虎、林浊跟前,惶恐道:“小的驭马不力,还望将军恕罪!将军恕罪!”
那骑士不住地磕着头,口中一直喃喃恕罪,连额头都已满是鲜血。林浊心软,见状便道:“你且起来吧,今日之事也就罢了,以后定要勤加练习,莫再出事!”
林浊话音已落,可那骑士仍是跪在地上磕头不止,仿佛没听到一般,让林浊好生尴尬。
此时,王人虎终于发话道:“既然林大帅让你起来,你就起来吧!”
那人听了王人虎的话,终于战战兢兢从地上爬了起来,许是太过紧张,双腿肚子还在微微发抖。
王人虎接着又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你既是我王人虎的兵,就知道该怎么做!”
闻言,那骑士顿时脸色一阵煞白,可旋即眉头一紧,陡然抽出腰间利刃。
杨展恐生有变,赶紧挡在林浊身前,而王人虎却是淡然自若。霎时间,只见那军士竟挥起腰刀,直朝自己左手斩去!
这一刀势大力沉、快若闪电,直接将手掌齐齐斩断,顿时血如泉涌!
林浊从未直面过如此血腥场景,当即便觉得心中不适,只是碍于形势,兀自强忍了过去。
王人虎见状,对身后几名兵士道:“你们将他带下去好生医治,再补些安顿银两。他既不能再骑马,那就编入步卒吧。”
那断掌骑士此时在几名兵士的搀扶下也直起了身,还向王人虎行礼道:“多谢将军!”
待此人走后,王人虎遂转身看向林浊,抱拳道:“大帅!末将并非有意驳你面子,只是军中无戏言,王某治军一向如此,如有不妥之处还望大帅见谅!”
王人虎虽看似言辞谦卑,但语气高傲,哪里是让林浊见谅,分明就是给他个下马威。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浊只好道:“王总督果然治军有方!”
可经此变故,林浊也是无心再转,正准备带着杨展返回府邸。
突然间,此前一直默然不语的甘南总兵白鹰却插话道:“大帅!眼下已近午膳时分,王总督在城中鸳鸯楼略备了薄酒,还望大帅赏脸光临。”
林浊本是无心前往,但又想借着酒劲再探探虚实,于是便道:“好!那林某就和众将军好好喝上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