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顶着,这帮匪兵撤得倒也快,兴许是为了活命爆发出的莫大能量。不多时,马铁骝的大队人马即赶到了先前骁骑营驻扎的空寨子。
这处营寨先前已经查探过,确实空无一人,此刻看来也是依然宁寂。就在此时,后方马蹄声骤起,看来老左他们已经是被击溃。
追兵将至,马铁骝立时怒吼道:“快进寨子!”
其实也不消他下令,众匪兵均是豁出命地往寨子里冲,企图据险力守、稳住局面。
眼见营寨将至,冲在最前面的那高个匪兵顿时只觉松了口气,入了营寨便就有得救了,官军铁骑即便再是厉害,也不好跨过这坚实拒马、铁木围栏。
可这口气刚刚喘下,他便忽听咻地一声,顿时喉头一凉,再要吸气却是怎么也提不上来。
“咻!咻!咻!咻!”这大概是他在这个世上听到的最后声音。
放眼望去,只见那空空营寨间竟陡然竖起一面季字大旗!寨中莫名涌出一排排精锐弓箭手,正弯弓搭箭,对着密密麻麻的匪兵阵阵疾射!
后有追兵,前有敌营,众匪兵已是无路可退。在马铁骝持续不断的嘶喊声中,他们也豁了出去,死命往营寨里冲。前头的匪兵甚至已经开始攀越围栏、拒马。
可冷不防,一柄柄钢枪从营寨围栏的缝隙中刺出,那些攀在围栏上的匪兵躲避不过,瞬间就被刺出个个血窟窿。
可饶是如此,后方的匪兵也杀红了眼,不知哪来的勇气,前仆后继往上冲。
另一头,只见秦卫领着银甲铁骑拍马赶到,在匪兵群中反复冲杀。匪兵自知不敌官军骑兵,也不跟他们纠缠,都纷纷往营寨杀去。秦卫到底兵力有限,一时也没有办法。
匪兵仗着人多,竟真的有些人越过了围栏,开始在营寨内厮杀起来,营寨顿时也化作一片火海。
见营寨着火,秦卫也是焦虑万分,万一让匪兵攻破营寨逃回山去岂不功亏一篑。而此时林浊的援军迟迟未至,如何是好!
危急关头,秦卫猛地发现马铁骝的帅旗就立在营寨不远处,烫金大字,好不招摇!而旗下一人红盔红甲,五短身形,不是马铁骝又是谁!
秦卫仰天一笑,朝左右喝道:“儿郎们!快随我擒了那賊首!”说罢,即策马朝那马字帅旗飞奔而去,身侧一众亲兵急忙尾随而去。
好家伙,秦卫不愧名将之后,一柄长枪舞得出神入化,横冲直入竟是无人能挡!
而身后一众亲兵也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弓马娴熟,随着秦卫杀出一条血路,兵锋直指马铁骝。
眼见这银盔骁将不要命的杀向自己,马铁骝也心下大骇!不过他自幼也是马背上长大,御马之术颇有大乘。
只见他朝左右喝道:“快挡住他!”可本尊却是调转马头,朝远处飞奔。
见马铁骝要逃,秦卫哪里肯放过,当即也是调转方向,追着马铁骝绝尘而去。
眼见两人越来越近,马铁骝忽地从怀中掏出一个什么物事,猛向秦卫掷去。
好家伙!
秦卫眼疾手快,往马背侧身一闪,堪堪躲过那匕首。可就是这一瞬的功夫,又让马铁骝给拉远了。
见计谋得逞,马铁骝还没来得及庆幸,刚刚回过头来,就只见一柄长枪迎面扫来。
马铁骝躲避不过,被这一枪打落下马,顿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怕肋骨也被打断了三根。
来人金盔金甲、英姿勃发,不是杨展又是谁!
“哥哥!我来迟了!”杨展立时朝秦卫喝道。
那马铁骝不知是费了多大的功夫,终于翻了个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连声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呀!小的不是马铁骝,只是他的一个跟班呀!”
眼看自己费劲心机,竟然是抓了个假的马铁骝,秦卫不由怒从中来,又是一枪将那冒牌货打翻在地。
随即,秦卫环视四周,只见烽火一片、乱军如潮,哪里还有马贼身影!但他反应倒也迅疾,立时用尽全身气力怒吼道:“马铁骝已经伏诛!尔等还不速速就擒!”
声如洪钟、气贯山河!
还在那儿兀自厮杀的众匪闻言不由得愣住,众人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匪众眼见马铁骝帅旗已倒,心下亦以为然,顿时士气大减,隐有溃散之势!
“传靖边元帅令!缴械投降者即为良民!”杨展趁热打铁,接着呼吼道。
不知是谁起的头,匪众纷纷开始扔掉手中兵刃,一场大战终于到了尾声。
秦卫、杨展还未松口气,一队快马就飞踏而至。其间那人也是一身鲜亮铠甲,只是太过秀气,似是没经历过沙场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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