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要奉旨招降,一个要一心投诚,这一来二去招降事宜倒也进行得十分顺利。
林浊一派人上山宣旨,马铁骝那头就立马俯首称臣,态度出奇的恭顺。只是在人员清点时出现些许麻烦,马铁骝坚称是八万人,可林浊硬要实清实点,分毫不让。
胳膊终是拧不过大腿,最后还是马铁骝妥协。
经过一番清检,马军共有四万两千余人,按制编为了四营,由马铁骝这个铁戈将军全权管辖。
铁戈将军尽管职位要低于靖边元帅,但并不受其节制,俨然成了这西北地块独立于林浊的另一大势力。种种迹象表明,这似乎是圣上有意为之。
自招降马铁骝后,林浊也乐得轻松,尽管这结果并非自己所愿,但至少西北匪乱已平,自己肩上的这颗脑袋算是暂且保住了,还受封了朝廷的一等侯。
这看似恩宠有加,但林浊还是隐约感到圣上已对他起了隔阂。伴君如伴虎,自己又能奈何!
这日,林浊正在府上筹划大军东撤,归往通州府一事。忽的,门外亲兵来报,铁戈将军马铁骝来访。
林浊心道,这马狐狸总算是来了,自己正想要会他一会,没想到他竟送上门来,于是赶紧让亲兵请他进来。
林浊暗忖,自己此来西北,无论是为霸一方的璐王,还是官场滑头的三巡抚,乃至是称霸西北多年的王人虎,都被自己一一拿下,唯独在这马铁骝面前吃了憋,看来他还真是有些能耐。
林浊还自思量,突然听到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只见亲兵领着一五短身材的汉子已经站在了厅外。
那人弹头大耳,圆圆胖胖,看似像个笑弥勒般憨态可掬!实在让人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西北匪首马铁骝竟是这副模样。
“大帅!马将军带到!”
林浊对那亲兵令道:“你且先下去吧,让下人给马将军看茶。”随即又看向马铁骝,如同遇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脸上堆满了笑容,热络说道:“马将军,久仰久仰!快里面请!”
这马铁骝也是个人精,见林浊给面子,也立即贴上热脸,竟是像见着了神灵一般,瞬间激动起来,满是崇敬地说道:“林帅惩治贪腐王侯、诛杀军中恶霸的事迹在西北传颂已久,马某也是佩服得紧,奈何被奸人裹挟,一直未能拜访,今日能得偿所愿,真是真是……”
这马铁骝也是厉害,说道后面竟开始有些凝噎起来,其心之诚,真是天地可鉴。
人才,大大的人才!想不到这纵横西北的马铁骝竟是这么一号人物,已经到了至贱无敌的境界,比自己还要厉害几分,栽在他手上不冤!
一阵客套之后,两人便开始像老友重逢一般热聊起来,马铁骝一面痛诉这些年自己是如何忍辱负重、一心想要归附朝廷,一面又在赌咒发誓今后要如何如何好好报效朝廷。
林浊也再三申明自己对马铁骝的欣赏与信任,甚至信誓旦旦表示今后绝对要全力垂信于他。
两人口若悬河、唾沫横飞,根本停不下来。那火热劲,真是让人误以为这二人莫不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重逢。
明明两人都恨对方到了骨子里,却还是一片热火朝天景象,这就是至贱的境界!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不想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府上的灯火都已点上,已然是到了晚膳时分。
见状,林浊正欲招来下人,准备在府中宴请马铁骝。哪知这马铁骝忽然贼眼睛珠子一转,故作神秘道:“大帅,今日晚膳马某已作安排。此次就是特邀大帅去赴宴的,还望大帅赏脸。”
噢?看来这马铁骝还是有备而来,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料想他也不敢谋害自己,既然他请了,那就去见识见识,探探虚实!
念及此,林浊说道:“想不到马将军如此有心,那林某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谢大帅赏脸!”见林浊答允,马铁骝更是欣喜,屁颠屁颠领着林浊出了府。
这府外更是停了两顶坐轿,看来他绝非临时起意,而真是早有准备。林浊也不客气,坐上轿子跟着马铁骝便走了。
这一路上,林浊一直是在暗中观察,发现这软轿竟一直是在城中穿行,看来这马铁骝在城中是早有据点,自己竟未能察觉。
一路上摇摇晃晃过了约莫有小一会儿,轿子方才停了下来。陡然间,轿帘被掀开,马铁骝那张大脸凑了进来,道:“大帅,已经到了。”
林浊稍作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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