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一脸严肃、不似玩闹,林浊当真不敢相信这竟会是汉国的祭思之所!
在李曼一番冷眼凝视下,林浊只能强忍异色,缓缓步入屋内。这甫一进门,两名卫士便立即将门带上。许是动作过大了些,林浊只觉得这屋子都似微微晃了几晃,落下些许尘埃。
林浊拍拍肩,见眼前已是黝黑一片,只寻得点点微弱黄光。循着光亮处看去,只见屋子不大,约莫只有数坪,中间摆着一方书案,案上放着一个别致锦盒,荧荧光亮正是从盒中传出。
而书案前,正有一清丽背影,身形窈窕、仪态万方,兀自跪在那里,如尊塑像一般,纹丝不动。
“你来了!”
声音清雅空灵,甚是悦耳。
林浊自是听得出,此人便是汉帝,当即跪下请安,道:“微臣林浊见过圣上!”
哪知汉帝却一改威仪,轻声应道:“今日未有君臣,你我皆是天君子民,是以无须多礼。”
天君?子民?
林浊全然不知这祭礼的规矩,顿时心下惶恐,慌忙问道:“是,圣…那臣应该怎么称呼圣上呢?”
“你便唤我武月吧,这是我的本名。”
“是,圣…武…武月。”着实想不到,这祭思之礼还要直呼圣上名讳,林浊惶恐,也不知叫得是否妥当。
“怎么?你在大殿上口若悬河、气势凌人,到了我这儿却诚惶诚恐、惴惴不安,难道,我很可怕么?”说着,武月轻转螓首,望向林浊。
微微光亮下,见一佳人明眸皓齿、楚楚可人,朝着自己似笑非笑,林浊不由心神一荡。武月之美,大气中带着一丝高贵,高贵中带着一丝清冷,端的是超凡脱俗、惊为天人,凡夫俗子又怎能不为之所动。
不过他现在却是已记不清,这微微荧光、绝世之姿的场景应是有几分熟悉。
见武月还望着自己,林浊顿时心中一慌,语无伦次:“圣…武月你风姿绰约、气度非凡,我有些紧张。”
此言一出,林浊顿时便觉着有些不妥,怎可直言圣上风姿,实在太过轻佻。一时间,他只觉脊背一寒,冷汗便流了下来。
“是么?”武月闻言却是轻掩贝齿,嫣然一笑,全无责怪之意。
这一笑,当真如繁花轻绽,胜却人间无数!
林浊不由看得有些痴了!
“林浊,可知我为何要让你来参加这祭思之礼?”
还是武月的一声轻问将他拉了回来,林浊忙回道:“恕在下愚钝,着实不知。”
武月轻笑道:“因为我想听真话。这祭思之时众生平等、再无君臣,一切皆可言,一切皆无罪。”
林浊不知,这祭思之礼虽看似轻简,但实际乃是汉国最高礼法之一。圣上在祭思之日需沐浴静斋、冥思静想,以悟天道。而这间屋子,看似残破,实则是汉国先祖初创草莽时所住,这山自然也就成了圣山,更为了不得的是这锦盒中之物,乃是汉国圣物、五族灵石之一的缃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