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磨磨蹭蹭把金人都放跑了,他们到时候卷土重来可怎么办!”
只是林浊面无表情,冷冷道:“乌兄这番话言之凿凿,想必心中已有韬略,不妨说来听听。”
乌迪未听出他语中有异,还以为是得了首肯,更是脱口而出:“我认为大军应加速北上,另可派军中骑兵大部连夜飞进,赶到沈州以北,封锁各道路要冲,再南北对进,务必歼灭金人于野!如此一来,即可……”
“胡闹!”乌迪话未说完,便被一声怒斥打断!
只见林浊脸色铁青,喝道:“我们持重稳进,金人才不敢直面锋芒!我们分兵突击,不正是给金人各个击破的机会吗!与金人打遭遇战、打野战、打突击战,你们有这个能耐吗?再有妄言分兵者,斩!至于此次出征初衷,我们必要以稳中求胜为要务,先收复沈州,据坚城以力守,我也会上奏圣上进一步壮大辽东军势,对金人适时进剿!”
林浊这番话虽言之有理,但还是没解决如何彻底剿灭金人这个根本问题。如果金人真的如乌迪所言退守山林,那势必后患无穷。只不过林浊态度强硬,众将被骂得灰头土脸,也不好再说什么,气氛异常尴尬!
最终,无人再敢有异议,好好一场军情会就这么草草收场了!
……
夜渐渐深了,蛙声也一声比一声低沉,似乎连它们都将要沉沉睡去。
可此时,中军大寨的一座诺大帐篷内,灯火辉辉!大汉国的靖边元帅林浊正满面愁云,不知是在思索着什么!没有一丝声响,时光也似乎就此打住!
今日乌迪所言,其实并非没有道理,如何永绝后患,确实是他应该考虑的问题。可转念一想,分兵出击风险如此之大,稍有不慎可能祸及全军,自己在这异世不知还能存在几许,何必要自讨苦吃呢?
正自左右为难之际,忽然帐外传来两声轻咳!似乎像是有意要打破这宁静一般,响亮而干脆!
“谁在外面?”见有人在帐外窥伺,林浊不由警觉起来,急忙问道。
随即,帐外却传来一阵清灵之声,“大帅!是我,乌迪!能进来吗?”
这妮子深夜到访,估计还是为了刚刚军情集议之事吧。念及此,林浊立时说道:“无妨,快进来吧,莫在外边凉着了!”
蓦地,帐帘被掀开一个小角,一颗俏丽的小脑袋先探了进来,见林浊全无生气的模样,这才调皮地蹿了进来。
一身黑色长衫及地,一缕柔顺青丝细盘,还是那么简单清爽、洒脱干练,却又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妩媚!
“大帅,今日是我多言了,特是来向大帅请罪的!”林浊尚未发话,乌迪就直表来意,那双乌黑的眸子眼巴巴地望向林浊,似在等候发落一般!
“乌迪,你严重了。适才你说的却有道理,我现在也正为这事发愁!只是当前我们务必要稳中求胜,确保能赢才是第一位的,否则其他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转眼成空!至于今后可能出现的金人袭扰,只能先放在一边了!不过你来得正好,且先坐下,我正有事情向你请教呢!”
“大帅过谦了,我一定知无不言!”
“乌迪,你也不要一口一个大帅了,弄得怪生分的。咱们好歹也是过命的交情,我比你大,我就叫你贤弟,你就叫我林兄吧!”不知怎的,林浊听乌迪这一声声大帅只觉着心中别扭,是以出言让她改口!
“好的,林兄!”乌迪改口也是极快,倒符合她那活泼灵动的性子。
只是此话说完,林浊还是一脸认真地盯着她,似乎在等待后话一般。可乌迪该说的已经说完,一时又找不到话题,顿时有些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场面颇为尴尬!
林浊见乌迪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那窘迫的神情分明还带着几分可爱。女孩子家终归是面子薄,林浊强忍挑逗之心,装作一副正经样子,正色道:“贤弟,你今日对于金人的这番分析丝丝入理,不似信口之言。看来你对他们还是有些研究的嘛,你们乌家堡平日里跟金人打交道多吗?”
“不瞒林兄,乌家堡身处金人腹地,要说完全脱离或对抗金人实难做到。但我可以保证,乌家堡绝未依附金人,做任何有损大汉利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