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支擎着熊熊火把的骑兵队伍正加速朝营寨冲来,队伍中高竖一“烈”字烫金大旗,只是旗角已经被烈火烧去部分,显得十分狼狈!
这队伍阵型松散凌乱,像逃命似的向营寨飞奔,全然不见先前出征时的壮志模样,一看就是吃尽了苦头。不消说,这定是支败军!
为首者浑圆脑袋、满脸横肉,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戾气,不过此刻也是满脸血污,狼狈至极。那人一马当先,率先跨进了寨门!
“魏峰!烈总兵呢?”秦卫一眼便看出那人即是此前极力怂恿烈西风出征的魏峰,不禁怒从中来,大声喝问道!
那魏峰腾地一声从马上跳下,脚尖及地时重心不稳,身子还前后摇晃,差点摔了个跟头。可顾不了那么多,魏峰像疯了一般踉跄着身子向秦卫飞奔而来,一把就跪倒在他跟前。
“秦将军,烈总兵他……他……他被金人围了……我们中了金人的埋伏,我也是拼了老命才杀出一条血路!快去救救总兵吧!快去救救总兵吧!求了你!求你了!”魏峰声泪俱下,一边说着,一边跪地磕头不止,情绪极是激动!只是片刻功夫,额头就已渗出殷红鲜血,自他面部缓缓淌下!
闻者无不动容!
秦卫环视四周,见周遭烈西风的亲信将领均是一脸激愤、满目怒火,“救人”二字已是大大写在了他们脸上!
果不其然,就已有人带头喝道:“秦将军!快点齐人马!咱们去救烈总兵!”
霎时间,附和声此起彼伏,形成阵阵涛浪,在营中回荡开来!
可秦卫心里明白,这摆明了就是金人的围点打援之计,此时出兵或正中了金人埋伏!不但救不出人,整个东路军都得搭进去!
念及此,他亦是顾不得自身安危,立时振臂高呼:“静一静!大家静一静!烈总兵不能不救!可是诸位也要想过,眼下咱们骑兵都已随烈总兵走了,剩下的都是步卒,姑且不论打不打得过金人,就算我们两条腿能飞起来,难道能赶得及吗?”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倒是冷静了下来,议论声也渐渐平息。是也,这步卒的脚步即便再快,又怎可与骑兵相提并论!
突然间,又是魏锋疾声嚎道:“秦将军!赶得及!赶得及!先前咱们虽是骑兵突刺,但尚未走远就遭了埋伏,离大寨并不甚远!只要咱们现在赶紧赶过去,定还能救烈总兵一命!”
此言一出,那些业已沉寂下来的将士们又开始沸腾起来!甚至有胆大者,已直嚷嚷要出兵!
可秦卫却顿生疑窦,眼下夜色寂静,如相距不远,怎会无半点喊杀之声?莫非?可眼下他亦无真凭实据,如若胡乱猜忌反倒易激起众怒,只得好言相劝道:“众位兄弟,眼下夜色正暗,莫要中了金人的埋伏!我此前已快马通报林大帅,我们待以中路、西路大军为援,再去相救烈总兵!定要护得他周全!”
哪知此言一出,却引来当头一声冷喝!
如一声惊雷,顿时炸响!
“等中路、东路一起!哼!来得及么?姓秦的!你不过是想借刀杀人罢了!何必说得这么言辞恳切!假仁假义!”此声激昂有力,满是悲愤鄙夷,不合时宜地打断了秦卫的慷慨陈词。
循声望去,说话者不是别人,正是跪在地上的魏锋!
不过此刻,他已站起身来,巍然而立!暗红的血污顺着他那满脸横肉缓缓淌下,怒睁的双目狠狠盯着东路军副将秦卫,似乎都要喷出火来,有如一座来自地狱的浴血修罗,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他却已接着用那嘶哑冷酷的声音质问道:“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救烈总兵啦!!”
见好不容易安抚住的众将又开始议论纷纷,加之魏峰这厮竟敢如此顶撞自己,秦卫不由火冒三丈,怒斥道:“魏峰,本将尚未追究你蛊惑军心之罪!你还不知悔改!烈总兵之事皆是因你而起。来人啊!先把他给我绑了!”
秦卫到底是军中副将,可魏峰亦是烈西风心腹,众将士顿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眼见此景,秦卫更是怒从中来,竟径直向魏峰走去,准备亲自动手!
可魏峰仍是傲然立在那里,并无半分惧意,甚至还满是轻蔑地暼了秦卫一眼,嘿嘿一声冷笑。
待秦卫走近,忽然间,却见魏峰陡然神色一变,右手迅疾反转,一把抽出腰间长刀,脚尖发力,猛地一个箭步上冲,借着身子惯性腾空跃起,对着秦卫狠狠砍去!
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秦卫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下意识伸出左臂格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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