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风吹着微微有些凉!
林浊紧了紧衣裳,快步朝寑卧走去!这一整日都在与杨展、王泽商议布防军情,处处要管、事事要知,忙得晕头转向,只觉头都快要炸了。好不容易挨到夜里,一番商议完毕,于是赶紧回去歇息,着实是有些累了!
推开门!眼前顿时一亮,只觉一股暖意慢慢涌上心头,再多忧愁烦扰都被关在了门外!
此刻的房中,小柔正坐在藤木椅上细心地缝补着衣物,桔红的灯光将她的俏脸映衬得格外美丽!
火凤凰身子尚在圆桌边的实木椅上,可螓首却已趴在了桌上,轻轻酣睡了起来!
乌迪则一本正经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地饮着面前的茶水,优优雅雅!
好一副温馨画面!
听得开门声,小柔、乌迪赶紧起身相迎,火凤凰也被这声音惊醒,揉了揉惺忪睡眼!
“你们怎么还不睡呢?呆在这里作甚?”林浊装作一副轻松模样。
“你就不要再故作镇定啦!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快跟我们说说,今日商议得如何?要我说,实在不行咱们就拼死杀出去!是死是活听天由命!你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紧!”火凤凰口直心快,直接就把林浊给拆穿了。
“是呀是呀,或者我们先守着,朝廷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法子总是有的。”小柔也随声附和。
他们只是一般女子,虽关心林浊,但见识不深,又岂会懂得其中的难处,林浊只是微笑点头,却并未作过多解答。
其实该说的,乌迪白日里已经说得明明白白,见她们此刻仍是心存侥幸,乌迪索性将话说得更明了些:“凤凰姐姐,你虽武艺高强,可这行军打仗不比武艺较量,一旦对方结成阵势,任个人武功再高恐怕也难闯出去!而至于援兵,朝廷此次征辽几乎倾尽所有,恐难以抽调援兵,即便能来也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今只能指望西路军跟宁州的兵马,可宁州的兵马太少、战力不强,又要保得宁州不失,恐怕难以派出人来。那最终的希望只能是西路军了!”
“那就让西路军来援啊!大人可是元帅呀!”听得乌迪一番评述,小柔急不可耐!
“西路军的马铁骝可是个老滑头,先前林帅让他一起去救援东路军他都按兵不动,此刻大军已然失利,正值危急关头,难道他还会来援吗?”未等林浊答话,乌迪又信然回道!
这下,火凤凰也无话可说,小柔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林浊见乌迪不慌不乱、条理清晰,似乎淡定得很,于是出言问道:“乌迪!你这家伙诡计最多,是不是有何妙计?今日本就看你欲言又止,不妨说说看吧。”
那乌迪也没有推辞,巧然一笑,接着说道:“那我说了,大帅可不要怪罪哦?”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但说无妨!”
乌迪这才清了清喉,淡然说道:“林帅,您认为金人为何不主动攻城?”
“金人虽然现在强势,可毕竟仅据辽东一地,地少人寡,经不得消耗。而我据有坚城,所以想困死我们,不战而屈人之兵!”
“也对!可也不对!金人不愿攻城,确实是不想徒增伤亡,可如今我们败军之师、士气低落,如强行攻城我们又是否能抵抗得住?损耗又能有多少?何况周遭汉军也未清除干净,保不齐西路军、宁州军就会来援,拖得越久岂不夜长梦多?”
听得他这么一说,林浊只觉话里有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乌迪继续说道:“依我之见,这其中可能有三层意思,一是如前所言,金人不愿再添损耗,是以长围久困;二是金人笃定周遭汉军不会来援,抑或说不怕他来援;这第三嘛,我看金人恐是起了惜才招降之心!金主雄心壮志、抱负远大,见林帅这等天纵奇才岂不求贤若渴?据小弟估计,劝降信这两日便会送到!”
“呵呵!我还道是什么呢?林某虽算不得什么好汉,但这等卑躬屈膝之事还是做不来!”不知怎的,听到此言,林浊顿时勃然大怒,直接将乌迪斥了回去,丝毫不讲情面。
按理说,他这类八面玲珑之人本不该如此,何况对方还是自己心爱之人,可他骨子里早已把自己当成了汉人,是以一时热血上涌,再也顾不得其他!
而火凤凰亦是有些血性,跟着道:“乌公子,此言却有不妥!”
乌迪见林浊已经有些微怒,不敢再继续下去,话锋一转,道:“林兄不必恼怒,小弟我话未说完,又怎会让林兄去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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