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晨光微微倾洒,勉强将暗色驱得淡了些。
一夜喧嚣,街上行人正自稀少,一支数十人规模的车队却已悄然上路,行色匆匆!
那车队约莫有二十多人,押运着几只大木箱,木箱置于马车之上,而余众则紧紧护卫着车马,呈一字长蛇状。
瞧这架势,应是支商队,只是人人神色紧张,且都是群清秀后生,颇有些奇怪。
“停下!你们什么人?”
临到天都东大门,忽然一声呵斥陡然响起,那支略显怪异的商队顿时缓缓停了下来!
却见一束着金钱鼠尾的金兵汉子正大声嚷嚷着,似昨夜没睡好一般,脾气忒有些大!
而他身后,还站着一队汉人发饰的兵士,估计是新附而来!
“官爷,我们是外出做买卖的,还望行个方便!”林浊向前一步,赶紧答话,瞧他这样儿,还真像个管事的!
说着说着,林浊离那领头金兵越来越近。待到咫尺之间,林浊忽然贼珠一转,朝那金兵使了个眼色,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包沉甸甸的物事,偷偷塞给他!
一切都是这么自然!
那金兵接过东西,顺手便塞进怀中,眯着眼瞅了瞅林浊一伙,问道:“王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擅出天都,你们可有通关文印?”
“官爷,通关文印咱还在请示,您也知道,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货却是不等人了!官爷,我林记药铺在天都也还有些名声,您在直门街一问便知,您若帮了我们,咱药铺定不会忘了您的好。再者说了,王上禁出也是为防歹人外逃,你看我们像歹人吗?”
这金兵本就是辽东番外之人,哪见识过林浊这如簧巧舌,顿时被哄得团团转,大有深以为然之意!
是也,像他这号人马,上阵杀敌或是把好手,可要真论起管治之道,恐怕还要再下一番功夫。
果不其然,只见这金人汉子瞧了瞧林浊一行,似也没发现什么端倪,正准备抬手放过。
可突然间,他又不知是瞧见了什么,没来由眉头一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们这商队,除牵着马车的那几匹瘦马外,怎么整个车队连匹马都没有,难道准备走着路去闯南闯北么?”
是了!汉帝等人匆忙隐匿在林浊府邸,为防战马嘶鸣暴露目标,早就将马儿全部赶走,就这几匹瘦马还是从街边偷偷顺来的。想不到竟被这看似粗犷的金兵瞧出了端倪!
此言一出,场面一时僵住,那金兵更是直直盯着林浊,生怕他耍什么幺蛾子!右手已紧紧握住刀柄!
安静!
无比的安静!
林浊忽地哈哈一声,说道:“官爷真是目光如炬!不过官爷有所不知,前些日子马匪肆乱天都,咱家的马匹均被他强征走了,就这几匹马还是我们近两日找来的呢?得亏金族的勇士赶跑了马匪,才还我们一方安宁!待出了天都,我们会再行购置马匹的!”
林浊这番话说得也确有道理,前段时间兵荒马乱,朝廷都是说覆就覆了,寻常人家的马匹又如何看管得住呢?
听他这一番解释吹捧,那金人也觉得颇为受用,再瞧了瞧这群人,文文弱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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