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不知李曼是否心有所感,对自己的关心更是频多了些,使得难觅出逃良机。
而剑柔那泼婆子更是成天给自己找不快,似盯着犯人一般牢牢看住自己,许是想挖出些不轨之行,将自己除之而后快!
也不知是怎么惹上了她!
经得这两日疾驰,逐渐行到齐鲁之境。齐鲁乃汉国财赋重地,繁华富庶、远离战火,既入此地应就安生很多,至少不用再露宿荒野。
“公子!前面就快到德州了。德州是齐鲁门户,人口繁茂、吏治规整,也应设有知府衙门。等到得此地,我们再向当地州府说明,由其派兵护送我们南下,如此就更为妥当了。”眼看即要苦尽甘来,李曼顿时如释重负,也不由轻快道。
汉帝微微颔首,道:“这几日,大家一路风尘,也都辛苦了,等到了德州,本公子请你们饱餐一顿、痛饮一番!”
此言既出,众人均是为之一振,满身疲态一扫而光,立时快马加鞭,朝着心心念念的德州城疾驰而去。
唯有林浊强颜欢笑,心中忿忿不已,这一路越是往南,离火凤凰可就越发的远了。不过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能奈何呢?
……
日暮时分,德州城内。
秋风瑟瑟,吹起一片残枝败叶,兀自在空中乱舞。
李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昔日繁华盛景的德州城此刻竟一片萧条,举目望去,荒烟蔓草、门庭冷落,甚是凄凉。
德州百姓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皆不见踪影。可看这城池面貌,一切安好如旧,街上风物也都安然无恙,不似遭了什么大劫,可又何以至此?
“公子,小心有诈!还是让人先去查探一番。”李曼谨慎,是以提议到。
也是,此刻的德州直如个鬼城一般,实在太过诡异。
汉帝也微微颔首,也以为然。遂派出两骑朝着城池深处飞驰而去。
林浊亦是心中诧异,按理说,这德州并无匪患又远离边陲战火,且看这城中物事,未遭半分损毁,不少酒肆楼阁甚至还套上了厚重铜锁,显然是有备而去。那又是因何呢?
正自思索间,只听一阵马蹄声疾,抬眼望去,那两名前去查探的侍卫已是回来了,其中一人身后似乎还载着什么物事。
顷刻间,两骑飞跃而至。直到这时,林浊才看清,其中一人身后哪是什么物事,分明是个白发老者。
这老者面黄肌瘦、身子佝偻,一捧苍苍白发胡乱缠绕,更似凝结成块,显得邋里邋遢。
汉帝等人素在宫中长大,养尊处优、娇贵得很,哪里见过这等草民,是以眉头不自觉已微微蹙起,身子也下意识后仰,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行头。
“公子,我二人踏遍城中,皆无人烟,只寻得这老翁,特将他接来说明一二。”侍卫翻身下马,恭敬行礼道。
那老汉倒也识得礼数,见这伙人鲜衣怒马、气度不凡,定不是寻常人家,当即颤巍着也下了马,深深行了一礼。瞧他那身姿,腿脚似有些不太利索。
见他识趣,剑柔那婆子当即掏出小块银锭递了过去,权当打赏一般。这妮子倒真是大方,一出手就好大的气魄,要知道这小锭银子可抵得过寻常人家个把月的吃食。
她亦自以为傲,满以为这山野村夫定会感恩戴德、泣不成声。
不过有道是世事难料。
谁成想,那老汉只是瞧上一眼,虽面色微动、眼神一亮,但随即又淡了下去,终是没有伸手去接,欲言却又止,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时,林浊忽地晒然一笑,隔空抛来一袋物事。老汉仓促接过,正不知所措,却听林浊说道:“老哥,这袋小米应够你吃一阵了,待会儿再给你拿点儿。”
老者顿时喜上眉梢,连连鞠躬作谢,直差没把老腰给弄折了。
是也!这荒无人烟之地,拿着这锭银子又有何用,还是不若一袋粮食实在。
林浊八面玲珑,最善察言观色,所以早早便发现了端倪,更是投其所好。不过这样一来,却又将剑柔给比了下去。她只道是林浊有意让她难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是在盘算些什么。
李曼可顾不得他们那些小九九,径直问道:“老人家,此地可是德州?”
“回公子的话,此地正是德州。莫看而今空旷、荒无人烟,这在半月前,还是繁华热闹得很哩。”老者似也瞧出了他们心中疑惑,侃侃而道。
林浊更是疑窦,追问道:“那何故至此,可是有什么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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