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遭一众兵士也心领神会地摸向了腰间兵刃。
好家伙!
这架势定是要宰了林浊这碍眼之物,再将剑柔据为己有了!
眼看即要血溅当场!
林浊忽地急中生智,迈到那汉子跟前,放声大呼道:“官爷救命!官爷救命呐!!”
那汉子不明所以,顿时一愣,全然摸不着头脑。却听林浊接着呼道:“官爷!我家少主子押着一箱子珠宝走货,怎料钱财外露,为黑店奸人所禁!只要能救出少主子,那箱珠宝就送给官爷,权当酬谢!!”
好家伙!一箱珠宝!好大的手笔!!
果不其然,这话立时勾起了中年汉子的兴趣,不由停下了动作!是也,他这等乱兵穷寇,一是为财,二是为色,无它矣!
那汉子见二人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应不似妄言,故立时收起浪荡神色,沉声道:“这位小哥勿慌!我乃齐鲁总兵麾下游击将军英白,保境安民是我等之职,自会为你主持公道!你且先把情势与我说说!”
见他上钩,林浊这才松了口气,忙道:“英将军!有您在此,那自是无需惧怕小小毛贼!毛贼居于一客栈,不过区区数人,就在附近不远。小的这就带您前去!”
说罢,林浊还重重行了一礼。剑柔也惊魂甫定,随着他一同行礼。
那汉子嘿然一笑,捋了捋长须,厉声喝道:“儿郎们!随我剿清蠡贼!”
“诺!!”
……
此刻,花记客栈正沐浴在一片银色月华之中,清宁雅致,祥和恬淡,似乎一切都岁月静好。
“英将军,就是这儿!就是这家花记客栈!”相距不过十余丈,英白一行终是停了下来,遥遥观察,林浊立时指引道。
见这客栈并不甚大,孤零零矗在那里,周遭也是空旷一片,不会有什么埋伏。英白心下稍定,对左右喝道:“老李,你带座下弟兄先去看看。”
“诺!”一须发有些微白的中年汉子立时应道。
……
不多时,英白口中的老李即领着十余个兵士小心前行。
老李从军多年,年近四十,方才混到个小小伍长,原想着或就此熬到了头。却不想因缘际会,时局动荡,这支齐鲁厢军倒成了溃散乱兵。他跟着一路劫掠,攒下了不少银钱,也算足以告慰平生。
他们这伙厢军看似威风赫赫、煞气凌人,但实际并未上过战场,只是些银样蜡枪头,充充门面罢了。只有像老李这等寥寥几个老兵,尚有些经验。
近了!
更近了!
眼见即要摸到客栈门扉,老李屏住呼吸,同时示意身后弟兄小心前行。
静!
真静!
连根针掉下来恐都清晰可闻!
老李小心翼翼,朝那虚掩的门扉摸去,准备一把将它推开,再以雷霆之势冲入栈内,如此大势定矣!
兀自琢磨间,耳旁忽然传来阵阵细微的破空之声!
嗖!
嗖!嗖!
老李顿只觉胸前一寒,随即剧痛噬心。低头看去,好家伙!竟是一支箭羽插了进去!
可他还未来得及呼喊,顷刻间,又是一轮箭雨扑面而来!
身后那十余个兵士尚未反应过来,便立时倒在血泊之中,哀嚎骤起!
“你不是说他们才几个人吗!!”见此情景,英白顿时怒不可遏,暴跳如雷!不过恼怒之余,他也并未派人前去相救。
是也!他所恼者,并非真是这些个人无端端死于非命,而是自己实力受损!自己统共不过百十号人,这一下就去掉了十分之一,怎不痛心!乱世之中,握得住刀把子才能说得上话!
林浊也是心下疑窦,按理说,这客栈的贼子也就不过四个人,怎的箭势如此生猛?莫非还藏了旁人?
可眼见英白暴跳如雷、余众惶恐不安,林浊突然眼珠一转,又心生一计。却听他道:“将军!先前我俩逃离时,店内确实只有四人,莫不是刚刚还召来了旁的伙计?不过也无妨,将军大军在此,他们又何敢放肆!小的愿进去劝降,让他们认清实务、束手就擒!”
此言一出,英白顿时眉头微皱,似若有若思,随即沉吟道:“如此也好,省得徒增杀戮,你便与他们说,只要放下屠刀、悬崖勒马,本将军可饶他们性命!”
果不其然!这劳什子将军不过是个假把式,压根不敢强攻,一见林浊递来台阶,便立时踏了上去。管他成与不成,又有何妨?反正实在不行再予强攻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