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传来云虚高歌:“手把秧苗插满田,低头便是水中天。六根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
这是布袋和尚的诗,布袋和尚何许人也?佛教弥勒佛在人间是转世身。
大肚能容,容世间难容之事。
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
云虚是道家中人,此时却吟诵一首佛诗。
朱聪眼皮下瞌,默默思考。云虚想告诉自己什么?低头?让自己暂且容忍,以退为进?
可是自己还退得了吗?过河的卒子,只能向前,没法后退。
他一直在别墅等着,连中午的午饭都没去食堂吃。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别墅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朱聪心道:“来了。”
他起身到门口,打开大门。门口站着的正是温润如玉的白教授。
白教授悠然背着手,跟着朱聪走进庭院,一直在客厅坐下,这才问道:“你在等我?”
朱聪说道:“我在等人,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白大哥。”
白教授望着他,问道:“据我们了解,你从来不是一个锋芒毕露的人,为何会如此深刻的和云虚探讨大道本源?你这么聪明的人,不会不知道云虚问你何为道,你只要随便说几句,让他知道你有向道之心,他自然会传授你道家秘法,让你通过考验。
到那个时候,你想知道什么,我们都会告诉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给自己加筹码,通过云虚告诉我们,你对大道理解深刻,展示你的价值。”
朱聪面色平静,开口道:“如坠迷雾,看不清上下左右,我起码要知道方向在哪里,人生的方向盘,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哪怕你将来能告诉我,可是我还是想自己知道。”
白教授展颜一笑:“也对,大丈夫纵横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朱聪摇摇头:“愧称大丈夫,不过过河卒。”
白教授食指在桌面上叩了叩:“你和云虚道长也没论完整,留了钩子,是在等我过来吧?那今天我们也论一回道,你把我说服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我们找你的目的。
接着云虚道长的论道,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是什么意思?你的思路对我有所启发,我们相互印证下。”
朱聪给白教授斟了一杯茶,然后说:“这就是描述宇宙膨胀的过程,宇宙加速膨胀,一直到一个临界点,然后宇宙开始坍塌,到最后坍塌到一个奇点上。”
白教授说道:“果然如此,霍金的宇宙坍塌理论么?我读《时间简史》,总觉得这家伙的观点似曾相识,看来一个外国人,反而读懂了道祖的书。”
两人相对无言,默默饮茶,宇宙终将走向死亡,这个话题太过沉重。
过了良久,白教授又问:“这统领道则总纲的章节里,道祖为何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虽然这几句,也是大气魄,但是相对前面描绘宇宙而言,似乎格局小了。道祖好像怕别人不够重视,在这之前又加了一句,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
朱聪起身,向东方拜了三拜,这才郑重道:“私以为,这里面隐藏了《道德经》一书的终极秘密。”
白教授也正色道:“请讲。愿聆听高见。”
朱聪沉住气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自然。假如把地,说成地球,天说成太阳系,道说成宇宙,按照道祖的陈述,人,最终法的还是整个宇宙,或者说,人在模仿宇宙。那么,宇宙,是不是就是一个巨大的人型生物!地球,只是他的一个细胞,太阳系,是他的一小块肉,连器官也算不上,银河系是他的结缔组织。”
白教授口干舌燥:“你这个想法,太疯狂了,不过也很有可能接近宇宙的真相,很好,这个巨人有名字吗?”
朱聪高声说道:“盘古!”
白教授高声附和道:“天地浑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
两人相视一笑。
过了良久,白教授开口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自当知无不言。”
朱聪定了心思,问道:“我们这个团队,到底要做什么?”
白教授沉吟下,然后道:“寻找建木。”
朱聪问道:“建木,那不是已经被砍伐了吗?”
白教授说:“对,上古神话中,重和黎砍伐了建木,所以我们寻找的是建木原先的生长位置。”
朱聪听到这个回答,建木原先联通天地,他们寻找的不是建木,他语气有些颤抖:“建木原先是沟通天地的神树,所以你们寻找的是,天地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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