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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驱赶走鞑子,不就在眼前了吗?”朱慈烺道:“况且按照礼制,从下旨到选拔到入宫,时间也很长的。”
“这问题让朕好好想一想。”徐梁道:“不过朕要是选秀女,各臣僚,各皇室可要随礼么?”
皇后颇为无奈道:“陛下,您是一国之主,富有四海,怎么还跟臣子计较这些?”
什么叫计较这些?
人家老百姓家结婚都要随份子的啊?
我是皇帝结婚,大家伙更不能小气。
“陛下,给您选秀女,那是国家大事,焉有以私情进国事者?”朱慈烺在一旁劝说道,现在皇家的日子过得挺辛苦的,要是皇帝选秀女,大家在进贡一波,这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
徐梁笑着说道:“不过当下四海不宁,就算是皇后说什么,朕都不会充实后宫的,朕有你们就够了。”
皇后只当皇帝在说笑,要知道某人可是连草原女子都不放过的。
徐梁不愿意在此事上说太多,反而转变了话题,说道:“提起皇族,现在一个个过得挺拮据,我说让他们随份子,你们就说什么公私,这般,你们回去,跟皇族的成员说一说,就说朕有意让他们入股皇明的商业,让他们跟着沾沾光。”
皇后和朱慈烺齐齐一愣,不明白陛下是什么意思。
“古往今来,都是朝廷养着咱们的皇家贵胄,负担苦不堪言,”徐梁继续道:“尤其是当朝,朱徐两姓,俱是皇族,皆是皇家贵胄更是普通王朝的两倍,若是由朝廷供养,负担更为沉重。”
朱慈烺和皇后都点了点头。
皇族这东西,按照大明的规矩,是不可能让他们从政的。但是朝廷又必须养着他们,这就造成了极其沉重的负担。
“所以我说过好几次,祖制要改变,可是没人听,皇室宁可受穷,也不想掉面子,去经营,也不愿意为官,即便是朱慈烺做了表率。现在皇室有土地,有金银,还可以勉强度日,可是日后呢?祖业消耗殆尽呢?吃什么喝什么?饿死街头,不让天下读书人嘲笑朕苛待他们么?”
朱慈烺皱眉沉思。
“所以朕有意,让他们把家里的金银拿出大半,入股皇家的产业,到时候吃分红便是。同时只要他们经过考核,可以入皇家产业和军中谋求活路。”
“军中谋生路就算了,这些人贪生怕死的,倒是入股需要多少银子?”朱慈烺知道黄家人的性子,知道陛下指出的从军之路虽然不错,但是对于皇家子弟太难了,倒是入股还是靠谱一些。
徐梁说道:“现在海贸的利益一年几百万两银子没问题,这还不算其他的。若是算上其他商贸,一年千万两不成问题。”
“这么多?”朱慈烺下了一跳,这数目比辽饷还多。
“不过那得等到天下平定之后。”徐梁道:“现在兵荒马乱,一切都以打仗为要务,实在挪不出钱粮。你们且放心,朕在货殖之道上还是颇有心得的。”
说到货殖之道,朱慈烺的确对徐梁充满了盲目的信心。能够从山东起步,到现在恢复河山,陛下赚钱的本事,确实是天下第一的。
“其实陛下不必如此,这江山是在朱家手里丢的。这一点,我们朱家的后人都清楚,如果没有陛下力挽狂澜,这江山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朱微婥声音低沉,继续说道:“其实臣妾想过,我们这一辈算是皇族也就罢了,以后朱家的后人,只能算是外戚。”
宫殿之中,气氛格外凝重,就连一旁伴奏的雅乐都似乎凝固了一拍。
皇后忽然提起此事,的确出乎徐梁的意料之外,转念一想却在情理之中。
皇后的性格本身就是这样,凡事以国事为重。在她看来,对于国事没有好处的东西,就没有必要继续存在。
所以她能说出这一番话来,根本不足为奇。
这样的女子,说实话,真的太适合当自己家媳妇了。有这样的媳妇守着后方,自己在前方再怎么艰难也没有事儿。因为后方永远不会乱。
自古以来,只有贤惠的皇后才会这般苛待自己的娘家人,但是无一不成为历史上有名的贤后。
徐梁觉得,皇后将来名垂青史是必须的。
不过徐梁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