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别做道士了,朕赐你一官半职。”
“不,陛下,道士下山,那是拯救黎明百姓,我们跟那些秃驴不一样,我回头还是要回山上侍奉老君的。”道爷很严肃认真的说道。
“哎,国事不安,打扰道长清修了。”徐梁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陛下,何出此言,在青山里是修行,在这红尘滚滚之中也是修行啊。”说着道长转入正谈中道:“陛下,李定国将军的意思是朝廷正是用兵之时,莫要浪费军力。”
道士开门见山,直接说明来意。
徐梁接过书信,李定国在里面保证说道:“他不相信孙可望会这个时候会祸乱时局,所以他准备亲入大营,劝住孙可望。”
“李定国将军这番话,让人难以认同,此时朕不仅仅不能信孙可望,便是他李定国将军,朕都不敢信,朕是皇帝,不能拿江山赌博。”
“陛下。”道长不急不躁道:“孙可望此人,小道也曾见过。此人能在张献忠之后,控制昔日伪西兵马,肯定是有些本事。”
“有本事的人谋反才恐怖。”
“陛下所言甚是。”道长又道:“有本事的人,大西又都是能征善战的兵马,若是真有反意,如何早一日不出兵,晚一日不出兵,非要在大明如此关键的时局出征呢?要知道谁都看得出来,李化鲸将军的精锐,目的就是攻略川蜀。他们莫非要等着陛下训练好队伍去打吗?”
“因为他要等一个时机,眼下天津卫大战在即,他们的时机到了。”
道长面带疑惑,这让徐梁怀疑,眼前这位昔日旧友,根本不知道天津卫战事。
虽然天津卫的战事并未保密,但是南边儿来的人不知道也是无可厚非的。
“陛下,即便是北方战事急切,也不是孙可望谋反的大好时机。”
“何出此言?”
“孙可望将军虽然为大西诸军之首,但是诸军纤细横生,他根本整合不出足够的力量。”
徐梁沉吟道:“现在川蜀的的情况如何?”
“早就乱成了一团乱麻。”道长说道。
如果真的如同道长所说,那么孙可望自己的基本盘都不稳,他作乱的可能性并不大。
“那是不是他想转移内部矛盾,借机掌控全局呢?”徐梁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
“所以朝廷更不必着急用兵。”道长胸有成竹道:“孙可望根本带不出川蜀多少部队。他一个人孤掌难鸣。”
“李定国将军之类,真的如此忠义吗?”徐梁问道。
“不谈其他人,李定国将军为人忠义,即便是老夫也是钦佩的。当年作乱,只是没有活路,如今陛下贤明,李定国将军定然不会作乱。”道长道。
徐梁迟疑道:“即便是如此,也难以肯定吧,毕竟李定国将军的声望比不过孙可望。”
“陛下对于大西旧部怕是不够了解,李定国将军的威望甚于孙可望甚矣。”道长言之凿凿。
“军国之事绝不可这般妄断。”徐梁并不喜欢这些智谋之士给的答案,因为他不控,而且风险太高。
“李定国将军掌控着全军粮秣。”道长又道。
“哦。”徐梁这下明白了,命根子在李定国手里攥着呢。
“孙可望这事儿吧,最麻烦的不是怎么消灭他。”徐梁亲自给道长斟了一杯茶,又自顾喝了一口说道:“后续太麻烦了,他让川蜀的事情提前引发了,朕对此事甚是不悦。”
这种流寇,太过于危险,一旦处理不好,这些人撤回川蜀,会成为一个个小的李自成,一个个小的张献忠,解决起来更加麻烦。
“所以陛下更需谨慎用兵,若是将其打散,这些人如同麻雀一般,散落各处,将是大明天大的麻烦。”
“我倒是觉得,如果不打他们,他们遍地开花,反而更麻烦,如今张献忠没有了,这群人面和心不和,一旦出川,肯定不会抱团。”徐梁毫不掩饰的说道:“可惜我现在兵力不够。”
道长不得不佩服这位从民间走出来的君主,虽说他的名声在旧观念里,差到了极点,但是真的见过他的人,却不得不佩服这位陛下的诚挚、温和。
“陛下担心确实有道理。”道长继续说道:“但是此刻李定国将军已经亲赴孙可望军中,若是朝廷兴兵,怕事逼着李定国将军跟他绑在一起。”
李定国这个人徐梁知道,抗清英雄,出于个人感情也该保全他的性命,不能逼着他跟着孙可望反。
而且可以看出,李定国应该是真心实意为国事担忧,去说服孙可望了。
“军队还是要动的,不然以后谁还将朕放在眼里。”徐梁起身说道:“而且这些人动了朕的底线,他们这是给满清创造机会。不过出兵也未必就狠打,我可以传令李化鲸,以防守为主。”
“那陛下要如何平息此事呢?”
“孙可望敢此时行事,无非就是江南有内应罢了,只要拔出内应,他就必须老实。”徐梁将目光锁定金陵等地,只要江南稳住,他孙可望未必敢动。
“原来陛下早就有计较了。”道长由衷的赞叹道。
“我愿意是让李化鲸挡一挡孙可望即可,”徐梁叹了一口气道:“而且我不想这么快对江南继续动刀子,刀子用的太快,会留下后遗症。”
“这是为何?”这位自诩聪慧的道长也陷于他的眼睛,感觉到困惑。
江南虽然是腹地,但是徐梁在江南的时间较短,其实对江南的改变和控制都不彻底,尤其是现在徐梁准备市舶司的事情,正是该稳住江南的时候。
这些大商人,大地主都很谨慎。
若是自己的拳头打的太重了,可能吓坏他们,若是下手轻了,他们不以为然。
这个力道,可是个十足的技术活。
这也是为什么前人总说治大国若烹小鲜了。
现在不懂不行了,形势推着你往前走。
徐梁让道长先行南下,同时派人命令地方报刊,集中宣讲江南有人散播谣言,诋毁君主。
“罪魁祸首,一个不留。”徐梁已经定下基调,甚至连怎么杀他们都想好了。
“参与此事的皇族,一个不留。”
“参与此事的文官,必须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