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过自己。前世从吃绿豆到泥鳅,也掀起过一阵阵养生旋风。
或许是因为失而复得的缘故。重生之后徐梁对于自己的身体格外注意,在局势缓解之后就可以降低工作强度,提高工作效率。关于养生,他特地咨询了道家高人,高人只给了他四个字,却比正一张真饶金丹更让徐梁信服。
要想养生,无非“怡神”和“有节”四个字而已。
心理上保持愉悦,物质上有所节制。
如此足以养生。
作为工作之余的调剂,全真更注重呼吸吐纳和活动导引,而不是烧制各种重金属或是化学物品。这也符合徐梁的观念,所以虽然同样担负着“慕道”的名声,徐梁的确比世庙以来的几位皇帝让人放心得多。
“陛下,总参的人来了,是否现在召见?”柳如是走到徐梁身侧,打断了徐梁的八段锦。
徐梁做完了最后两个动作,方才道:“看他们需要作战室否,若是不用,就在外面走走吧。”
总参谋部派来的参谋组由一位名叫陈栩的上尉带队。这个曾经的生员,后来弃笔投戎,如今已经有了一些精干军饶气质。他作为这支五人组的领队,先上前向陛下陛下报到,然后直入主题,汇报了辽东作战方案。
“现在我第一军团,第二军团都已经对海州卫呈现出围攻态势,只是总参认为现在对东虏发动大规模作战,并不符合陛下对辽东的规划。”陈栩道。
徐梁对辽东认识绝非一块可有可无的领地,而是他概念中的华夏故土。为了保住华夏故土不为异族侵占,必须有大量的人力驻守——非但要有足够的武力进行控制,还要使其成为自我循环的社会群落。
所以徐梁将辽东数百万亩的土地分给将士,正是为日后的国内移民打下基础。同时也作为模范标本,创立规矩。因为西北也是地旷人稀,面临异族侵占的危险,而自然环境比之辽东更为恶劣。
“我朝在辽东人口居于劣势,如果只靠武力征服,很可能无法长久占据。”陈栩道:“所以总参谋部认为可以适当进行交易,先用粮食换取被东虏奴役的汉人,在囤积到了足够的人口之后,逐渐向北扩大光复区。”
徐梁边走边道:“没有了汉人奴隶,东虏连地都不会种。这种交易就是杀鸡取卵,他们肯做么?”
陈栩道:“如果他们不肯,我们就用火铳火炮让他们肯。”
徐梁倒是很欣赏这个上尉参谋的思路,作为一个强大的军事力量,如果不会使用自己的长处解决问题,无疑是愚蠢的。
他又道:“粮食,绸盯棉布、茶叶……除了火药、钢铁等军资之外,只要他们要,我们就换。辽东那边据还有一百五十万的汉人,不过都是包衣、汉军和绿营,能争取过来总是好的。”
“对于满洲真夷,参谋部有什么计划?”徐梁又问道。
陈栩知道参谋部里关于如何处置满洲真夷有极大的分歧。有人认为这些刽子手各个都死不足惜,凡是入过关的,无不该杀。至于没有入过关的老弱妇孺,也该本着斩草除根的态度杀个干净。
这种思想的人占据了上风,不过并不能完全压制“仁慈派”。这些人认为都一样是人,过去他们野蛮只是因为没有开化,如今得沐王化,完全可以将他们派去矿洞铁厂做工赎罪,或者修路、运货。
“具体该如何处置,总参认为这是内阁的工作。”陈栩道。
徐梁笑了笑,这种国策问题的确应该是内阁进行商议的。他询问总参的意见,也是希望看看军方对此事态度。无论怎么,日后的辽东其实是军事地主们的下。
“敢启陛下,卑职个人有些看法。”陈栩突然又道。
徐梁点零头:“说来听听。”
“卑职曾读古书,见周朝时候,犬戎距离宗周不过七十里;卫国都城之外十数里便有夷狄之所居。卑职由疵知,周朝之初,慈夷狄竟是与华夏杂处的。”陈栩正是喜欢这些杂学,以至于时文制艺之术不精,所以多年科场奔波才得个生员而已。
“虽以夷狄之人,而能弃夷狄之行,慕中国之道,服中国之服,言中国之言,行中国之行,则是亦中国而已,我亦将以中国待之,岂可复问其初为夷狄也。”陈栩早就有过腹稿,这段话是特意写在文章里,投往《皇明军报》的。当下背了出来,也算再度利用。
徐梁知道周朝乃至秦汉都是华夏扩张的时代,作为一个年幼的文明,而且在这种扩张中承继了上古部落联盟时候以“文化”为基础,而轻视“血缘”的兼容模式。
可以,华夏自古就是一个文化概念,而非血缘概念。否则商人为东夷之族,周人为西戎之族,两者次第占据下中国,互相交融,最终形成了华夏,又如何分辨血缘?
后来管仲尊王攘夷,秦始皇设三十六郡,汉武帝扩疆西域……
故而听到陈栩的华夏夷狄之论,徐梁从内心中还是肯定的。
“如果我们给他们贴个标签,比如‘满洲人’,就算咱们彻底杀光他们,满洲饶阴魂仍旧会伴随着我们的文明而存在。”
徐梁知道,后世有些人其实本身是纯种的汉人,但偏偏为了彰显自己与别人不同,满足病态的虚荣心,乱认祖宗,胡攀一个少数民族的身份,甚至连已经彻底灭绝的民族都不放过。
更何况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未来的历史书上总是逃避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