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压着桌子,站起了身,手背负在了身后,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胡休一阵猛瞧。
“听说高家小姐,心脏骤停,连济世堂的张神医都束手无策,你渡了口仙气,她便活了。”
“啥?仙气?我没渡仙气,我没那本事。”
“这坊间已经传遍了!你莫是以为我聋了、瞎了不知世事了嘛?”
胡休没有说谎,这渡仙气,其实就是人工呼吸,可他这还没有呼上呢,想想还觉得有些可惜了……
“这这样做,对的起石灵儿嘛?”
“嗯?”
这石灵儿,那又是谁?
“嗯个啥,怎么最近是不是玩疯了,连未婚妻都不要了?”
“怎么会,怎么会,爹,您冤枉我了。”
“哼,你要是还是认我这个爹,过完年,找个好日子,你俩就把婚给办了!”
“……”
什么俗套的剧情啊,该死的包办婚姻,都不知道那石灵儿长啥样,小爷就要娶她?
“唉,你还在介怀那件事?”
见胡休许久没回话,叹了口气。
“??”介怀什么事?胡休奇异的看着胡非为,但又不敢说出来,怕穿帮他的身份。
“是,是玉儿杀了你奶娘,但那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要那么根根于怀嘛?
况且那也不算是她亲手杀的,那是你的奶娘在外打着王爷府的名号,给自己亲戚取好处,欺压乡里,被玉儿撞见。
但她非但不赔罪,还暗刺说玉儿不是你的亲生娘,一时玉儿大怒,但后来火稍稍消了消,让她去领二十责棍。没想到,她养尊处优惯了,这二十棍还没打完呢,就死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胡休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装作听的很认真的样子,他终于知道了,他后妈叫玉儿。
至于这什么奶娘的事,他是真的没啥兴趣,但那个老鬼硬是要吧啦吧啦的说,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听。
“就…就没了?”
“其实吧,我早就原谅我娘了,只是玩一直不好意思说,您一提出这件事,给我台阶下了,那我也就顺势说了。”
“那真的是太好了!你娘要是知他道你原谅他了,肯定会乐疯了的!”
胡非为踏前一步,一个熊抱抱住胡休,满是胡茬的脸扎他生疼,这粗壮有力的臂弯,嘞的他内脏也快要从胸膛喷涌而出。
“咳咳咳…松手,松…”
胡休涨红了脸,气有点喘不上来,这个老鬼再不松手,他亲生骨肉就要死他面前了。
“好好好,一时激动,没事吧,儿子。”
这大老憨,摸着油腻头发,有些不好意思。
“呼呼呼…”
胡休深呼几口气,缓了上来。
“没事,没事。”
“好,那这事,就说定了,等这年过了,找个好日子,你就和石灵儿成亲?”
“啊?”
有必要那么心惊肉跳?我啥时候同意的成亲?他这身子十六岁都没过呢,过完年那也是虚十六,这怎么结婚啊!
随后,目光瞄了一眼,眼前这位不怒自威的老爹。
“嗯嗯嗯,结结结,肯定结。”
这事得从长计议,好汉不吃眼前亏嘛,能进能退才是真男人,可这说白了,他就是怕说多了,被教训。
“那,我可以走了嘛?”
“嗯,可以了。”
胡休长疏了一口气,总于结束了。
大踏步走到门口,手碰到门的一瞬间。
“等一下!”
胡休手一僵。
“还有几件事没跟你说,这个案子你来办一下。”
胡非为从桌上拿起刚刚他看的小册子,递到了胡休手里。
“这个案子很重要,死的是个刑部侍郎,三品大员,姓魏,叫魏启。”
“姓魏?”
胡休感觉这姓有点耳熟。
“你前几日,破的花十六的案子,差点被轻薄的魏家小姐,就是他的女儿。”
“说到,花十六,那日你从醉仙居,带回来的清倌茶花……”
胡非为,眉头一皱。
“算了,你现在养她在偏房,就养着吧,只要你不酒色过度,我也不管,我们王爷府也不缺她那点吃食。”
啊?啥东西?醉仙居?偏房?清倌?
没想到啊,这原主人也是个性情中人,好像连这青楼里的姑娘都弄回家里来了。
“出去吧,出去吧。”
胡非为像是烦心了,朝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哦。”
胡休推开门,踏出了最后一步。
“呼~”
烦,好像不知道怎么去我睡觉的地方呢。
“公子,您出来了?”
胡休却是吓的一哆嗦,这大晚上的,周围一片空旷,哪里来的声音。
“公子,我在这,腿蹲的麻了,您能拉我一下嘛?”
顺着声音往地上瞧,屋子左边一点的阴影处,隐约着,像是蹲在个人。
“小范?你怎么还没走啊?”
走进了,一瞧,竟是范坚强,胡休伸出手,拽着他胳膊,用了点力,他便站起来了。
“公子,我在等您啊,我现在是您的小厮,您去哪,我就去哪。”
“你倒是乖巧。”
胡休下意识的摸摸他的头。
冰冰凉的头发,像是沾了霜了。
这大冬天的,又是晚上降温,一个人让他在外面呆着,他衣服穿的少,身子又柔弱,可不能再继续冻着了。
“来,你身子小,把我衣服裹上。”
刚刚那书房放了暖炉,暖的胡休身子直发热,又被他死鬼老爹吓了一身汗,这外衣脱下,给自己小弟捂捂,别生了病,明天就没人给他带路了。
“不行,可不行,公子您快把衣服穿上,我只是您的一个小厮,配不上您这样对我。”
“小厮,就配不上了?小厮,就不是人了?公子我让你穿就穿。”
胡休把衣服硬是裹在了他的身上,这范坚强人品不错,现在算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一个熟知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