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伤势如何?”太后又问。
“怕是……”刘嬷嬷顿了顿,犹疑了一下,才又说下去,“血肉模糊了。”
“呵,莫非真当哀家老了么?这些个无法无天,竟欺负到主子头上了!”太后锐利的目光洒落在南伽和南倩身上,却是指桑骂槐地说,“不知这院子是哀家……”
她想说这院子是她赐给南风住的,但是目光的余光扫到院中环境,怕是还不如刘嬷嬷和高公公的住所强,若继续说是自己恩赐的,岂不是等于承认自己也在欺负这无名无分的孩子?
“高公公。”
“奴才在。”
“将这些无法无天的奴才拖下去,重重责罚,以儆效尤!”太后声色俱厉。
“祖母,这……是不是太重了?”南伽战战兢兢地说。
“重吗?”太后看向白一梦,刚刚还严厉极了的神色,瞬间眉目含笑。
“您让我说?在下若是说了,算不算逾矩?”白一梦谦恭有礼地问道。
“哀家让你说,你就说。”太后对他宽容地说。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白一梦仅一句话,便就闭口不语了。
“说得好!”太后一脸赏心悦目地给白一梦投去赞赏的目光,随后转过头去发号施令时,脸色却马上切换回严肃不可侵犯的模样。
“高公公,再给王后提个醒,就说今日这后宫是越发的没规矩了,怕是得好好整顿整顿了。”
“是。”
太后转身,目光妩媚地看向白一梦,将保养得当的右手往他跟前一伸,脸上又换回赏心悦目的神色。白一梦恭敬地接过太后的右手,随着太后离去。
南风抬起眼眸,看到白一梦的背影消失在小院门之后,心中有些酸楚,只是也未曾想,这份酸楚,是为自己,还是为白一梦。
刘嬷嬷和高公公自觉留下来处理接下来的事宜。
高公公差人将那些跪在院中的太监和宫女带走,随后不久,外头就远远地传来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奴才的痛苦嚎叫声。
刘嬷嬷差人去请御医后,跟在南风身侧,指导绿荷等宫女将南风扶进屋,脱去血肉模糊的衣衫。
南风疼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却硬咬着牙关,一句疼也不叫,刘嬷嬷都不得不对这个小主子刮目相看几分。
刚才跪下的时候,内里的衣衫已经在不经意间贴到受伤的肌肤上,南风只能趴在床上,让别人帮她将衣衫剥开。
绿荷心灵手巧,这种事情自然是落得她头上。
只是,即便绿荷的手再轻巧,衣衫剥离的时候,南风也是疼得撕心裂肺的,浑身不停地冒着冷汗,简直就要疼晕过去。但她就是咬着衣袖,一声不吭。
若是这点皮肉之苦不能忍,那以后还怎么改天逆命过不一样的人生呢?
绿荷小心替她拨弄最后一块被鲜血染红的衣衫,才发现,自己的双眸不知何时,已被泪水沾湿;而她旁边的吓得手足无措的青兰,更是直接哭得抽泣起来。
南风想说两句宽慰的话,却疼得浑身发虚,提不起半分力气来。幸好就在这时,太医在宫女的带领下,匆匆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