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速赶了过去。
“里正,这是出了啥事了?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敲铜锣让大伙来干啥子?”
问话的是族里的三叔公,辈分极高。
古民丰迅速将蝗灾的消息说来出来,村民们沉默了,似是没有反应过来。
他一看这情形只得解释道:
“民应说这消息是从长安传来的,那可是天子脚下,啥样的能人都有,算出来不算稀奇。”
说着他又起身拿出一个小薄子,递给了三叔公道:
“哎,我起初也是将信将疑,这是最近几日去田间观察所记录的。
旁的不说,蝗虫确实要比往年这时节多了不少。”
老三叔公颤着手,将拐杖递给一旁的族孙,翻看起手中的小簿子,越看手越抖的厉害,却翻得更快速。
看到最后,谁也不曾想,这位老人家竟红着眼,跪到了地上大呼:
“老天爷啊,你这是不给我们留活路啊!”
这一下子,所有人才真的慌了起来。
距离上次灾荒,已经三十年了,众人早已忘了啃树皮、草根得日子了!
难道真的要再来一次次嘛?!
年轻人到是懵得很,虽是明白灾难必不好过,但终究没有经历过这些,不能理解老一辈的绝望。
大伙也顾不得是在祠堂,都你一句我一句讨论起来。
古兴家向来和里正古民丰家走的最近,便对他道:
“里正,您说吧,咱们怎么办?我都听您的。”大伙都出声应和。
古民丰捋了捋胡子说了一堆,大意是:
幸而咱知道的不晚,从今儿起,各家各户多去买些口粮。大伙分散着去买,还不能买多了,这时候万不可引人注意!
地里的庄稼也要照顾好,家里有鸡鸭的都给赶进去,让他们吃个虫饱。
村民们对里正千恩万谢,又商量着谁谁家一起,又如何,去哪个村子买粮。
古老爹他们家牛车、骡车最多,却落了单。
古天星知道这些已是晚上,古老四说与她听的。
乍听时,她心中还有点不忿,明明消息是她爷告诉大家的,怎么就一句感谢的话没捞着?
古老爹到是安慰起自家小孙女:
“你别看大伙这会是对你大爷爷这个里正感激的不得了,等过些时候灾难来了,你再瞧瞧。
众口难调,这得罪人的活,咱可不揽!”
古天星一想倒也是,自己怎么就犯糊涂了呢?随即也不再理这些闲事了。
这几日,家里的地窖被扩大了不少,之前屯的粮食都安置好了。
可古老爹还是不怎么放心,又在老两口屋里的床下挖了个大坑,埋了两大缸口食。
随着预警的日子越来越近,古安泽也没有心思再把包子铺开下去了。
这天,夫妻二人关了铺面,便回租的院子里收拾东西准备次日回村。
古天星被安排了买笔墨纸砚的活儿,她十分欢喜,在街上转了好几圈。
去完书店,她又去了茶楼,可不只是为了喝茶。
自从前些日子,听说镇远大将军的嫡系回故里探亲,古天星一逮着机会便出来打探消息。
她当然不是脑子发热,也不是想靠主角定律邂逅一下将军、公子啥的。
就单纯的想了解一下,这些人品行如何,又什么离开白马县。
古天星虽不懂古代,但却不是傻子。她深知,一旦灾情爆发,流民遍地,这小小的白马县城门肯定是拦不了多久的。
现在,自己倒是完全不担心这些问题了,甚至觉得,自家根本不用去逃难了!
这当然都是镇远大将军嫡系带给她的信心。
这些天,古天星终于打听清楚。
原来,这镇远大将军姓赵,白马镇寒门出身。
十五岁从军,一路所向披靡、勇猛无敌。三十五岁便建立三十万赵家军坐镇北疆,军法严明,百姓皆称其军神。
要说这赵将军不仅自己是个牛人,生的孩子也是极其出众的。
这次回来探亲的便是三公子和五小姐,这三公子不过才将将十八岁,却已官拜上将军,更是听说十岁便跟父亲上战场了。
这五小姐也不容小觑,据传一手流云鞭,耍的是千变万化,等闲高手默想近身。
这次回乡祭祖,兄妹两人恐怕得呆上一两个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