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一直聊到凌晨三点多,我们聊着数不尽的话题,聊着各种关于两个人在一起的以后,似乎所有美好的事情我们都作了遐想,也怀有万分的憧憬,坚信着爱情这场战役一定会取得最终的胜利。爱情是多么美好啊!抛去现实,我们一定可以结婚的,或许,在我们心里早就已经私定终身结婚了。也是从有了爱情那一天起,一个人的生活开始转变成两个人的生活,往后人生的所有发展变动里,都会把对方划进自己的人生规划里,不管世间如何改变,我始终还是爱你!
我感受到了我是多么深爱着眼神这个男孩,为了这个男孩,我甚至有一种连性命可以为他牺牲的奇怪念头。但,我还有我的学业,我们的爱情也还要继续,或许短暂的分别对我们的爱情是一个很好的考验,天底下没有谁的爱情是不经过一系列考验就能够修成正果的。可即使这样安慰着自己,即将离别的愁绪还是让我的心头难受了好一阵,适应了一个人,再离开那个人,真的特别残忍,可老天就是一只无形的手掌,将我们牢牢玩弄于其中。
邮递员一大早来推开树的门,丢进来一份报纸,又匆匆骑着自行车走了。树起床后发现这份报纸,他像受到了惊吓一样大喊起来,吓坏了躺在床上的母亲,直问他发生什么。
这份报纸是海港市日报,海港市日报上面用了一整个副刊版面刊登了树之前写过的那篇小说,小说被我拿去留给了文联编辑,大家看了都肯定树小说创作的天赋。可万万没有想到,文联编辑竟然将小说稍作修改就投给了海港市日报,而且还是全文整版刊发,说明海港市日报完全认可和重视这位新作者的出现。
我第一时间看见这份报纸之后,激动得久久不能平静,没有想到树是如此的优秀,他现在完全有条件可以跟我并排了,毕竟他也是发表小说的人了。我替树感到无比的高兴,也觉得自己当初叫树走小说创作的方向是对的,我的眼光没有错,而且最重要的是树很有上进心,每一个晚上都在耐心求教,坚持不懈。是啊!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东西在树的身上被我看见了,那就是一颗积极向上、努力进取的上进心,虽然树现在家里很穷,很破烂,但是只要树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对写作的热情,或许有朝一日,树就很有可能成为一名文采飞扬的大作家。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只要树发展起来了,生活变好了,我们的爱情才会有稳定的物质基础,才会更进一步,更加稳扎稳打,所以我感到格外的欣慰和兴奋,我甚至久久地抓着树布满厚厚茧子的手掌,用深情的目光注视着他。我为树感到很骄傲。
我想告诉树,我爱他,希望他一直保持着这颗上进心,真的像一棵树一样不甘于人下,树根往深处扎,枝叶往高处长。
我捧着那份报纸,看了一遍又一遍,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还在不停地翻看着树的小说,一字一句,声音就慢慢变得哽咽了。
当我还沉浸在为树欣喜若狂的时候,梅琳却突然跑上们来找到了我,我下意识预感到有什么不好事情发生的征兆。
“还有心情在看报纸呢?”梅琳气喘吁吁地倚靠在门框休息。
“树的小说登报了。”我激动地走过去从手里把报纸递给梅琳。
“是吗?”梅琳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瞥了一眼,不以为意地说:“还是一整版面,恭喜啊,树。”
“还要继续努力呢。”树谦虚地说。
“灵儿,你跟我出来一下。”梅琳说着就一把手拽着我到了门口外面,走到树视线看不见的范围外,才跟我说:“组织上今天早上下发了通知,叫我们下乡体验计划到此结束,明天一早就动身回海港市。”
“什么?”我犹如被巨大的矸石正中砸在脑袋上,大脑一片空白地叫了起来。
“组织叫我们明天一早就走,什么什么,你怎么那么傻里傻气的。”梅琳拍了拍我的肩膀,用催促的口吻说:“抓紧时间收拾东西吧,明天一早八点,村长找好车来接我们。”
我没有说话,像一个木头一样立着一动不动,我的眼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耳朵也听不见梅琳讲的话了,我就觉得天好塌了,昨晚还在跟树促膝长谈,执手传情,今天就突然告诉我,明天一早就要离开白鹭村了。虽然树昨晚也跟我说过做好异地恋的准备了,但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我一下子又难以接受了。
梅琳下山之后,我拿着树的那张报纸被风一下子扯走,落在一滩水里沾湿了,那是仅有的一份样刊啊!我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像丢了魂魄一样,心里头如同打翻了厨房的调料瓶,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这一次,我知道意味着真的要和树分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