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故,小野忠明等人在菅沼定村到来之间,便得到了消息。
这会儿众人翘首以盼,等待着更具体的消息,一个用心棒打扮的佩刀浪人从堂外进来,顾不上擦去额头汗水,说道:“菅沼定村到城外了!奥平贞晴刚迎上去,不过铃木重澄正在家中接待云法寺的坊官,没有同去。”
菅沼定存是贺茂众的総领,亦是善秀寺的坊官,他驾临到来,奥平贞庆是得出迎的,不过铃木重澄的那边儿,不知双方会不会因为铃木重定的到来而直接翻脸。
不多时,又一虚无僧打扮之人从堂外进来,摘下‘天盖深笠’说道:“奥平贞庆引着菅沼定村带着全部随兵,直往铃木宅邸去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又一人进来,喜色满面地说道:“打起来了!铃木重定带来的僧兵被缴了兵器,他本人也被一并赶出嵩山宿了!”
“可惜!当真可惜!”小野忠明扼腕叹息。
“禅师这是在可惜什么?”一旁的内藤光秀不解问道。
“自是可惜菅沼定村这位‘鬼志摩’,未能取那云法寺坊官的性命!”
言罢,小野忠明招手让他附耳过来,小声吩咐了几句,只见内藤光秀微微错愕,随即是一连串的不住点头,而后直接起身离席,乔装打扮成浪人的模样,领着几人从别院的后门鬼鬼祟祟的离去,往铃木重定等人的方向摸去。
嵩山宿终究不是兵砦、居城。为了不至于驻扎的军势因为扰民而引发骚乱,早到此地的奥平贞庆、铃木重澄两人是在町宿东、西两处,各立了一座兵营,平时只带着二十几名亲信郎党,居住在各自的宅邸中。
此回菅沼定村带了上百人,也不能一并带进町宿内,於是便在铃木重定的兵营内歇息,其中不乏监视的意思在其中。
一直绷着弦的堂上诸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长冈右卫门等人的脸上都浮上了喜色,山田丰五郎击案说道:“菅沼定村带兵强入铃木宅邸,驱赶走了铃木重澄的一门,可见他已消除了对铃木重澄起了疑心,善秀寺证莲态度不明,加上寺中还有百名僧兵,他此番入城,必住在奥平贞庆宅内,奥平贞庆宅内平时便只有不到三十人护卫,加上菅沼定存这五十郎党也不足百人,以我等二百之众,攻取不难!”
长冈右卫门这些天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这会儿猛然起身,按刀说道:“禅师,天都快黑了,过不了一两个时辰就要入夜了,到底该如何动手,便就直等你发一句话了!”
小野忠明这会儿却不着急了,手捻着佛珠,开口笑道:“菅沼定村莽夫之辈,会中此计策,实不足为奇。来了这嵩山宿,已成瓮中之鳖,我与证弘院主连日多次出入奥平贞庆、铃木重澄两人的宅院,早搞清楚了他们宅中的布局、守卫,今夜我等必能功成,只是……。”
“如何?”
“在擒获这三名乱贼前,却还要一事需得做下。”
“何事?”
“嵩山宿内外本就有恶党三百,再加上两人新近招揽的浪人、流民,估计也快要有五百来人了,今夜之事,擒获这三人容易,想要安然脱身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