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犊子,那你说怎么办?”
“要不,咱们下毒吧?”
“好主意!”
屋内一道微弱的火光,一个瘦杆黑衣人举着火折子走出来,在桌子上摸索,片刻后,他小声说:“大哥,这里啥吃的都没有啊,茶壶里连水都没有!”
闻声,衣柜打开,走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扬着两片眉毛,不满道:“那咋办,没法下毒了。”
这时,床底下一直沉默的另一个黑衣人伸出一个脑袋,面无表情地说:“如此招摇过市,我们不是杀手么。”
瘦子说:“可这次要杀的人比我们厉害,不下点毒怕是打不过啊,若是失败了,公子可饶不了我们。”
“就是,我们是杀手,不用讲武德!”魁梧男粗着嗓子道:“这样吧,小六,你去弄点茶水来,咱们好下毒。”
床底下的脑袋又默默缩了回去,“应该不会太明显吧。”
瘦子应了一声就抱着茶壶又潜了出去,没过多久他便回来了,手里是一壶热热的茶水,茶香四溢。
“回来了。”魁梧男小心帮他关上门,“没被发现吧。”
“没有。”瘦子将茶壶归位。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里面是白色粉末,他小心地将粉末倒进去。
“够了够了。”魁梧男心疼地叫停,“这可是高级毒药,贵着呢,省着点用。”
一切完成后,黑衣人各自藏起,屋子里又恢复平静。
过了一会儿,一个衙役端着一盘点心走过,迎面与另一个衙役对上,“你端着点心是要去哪儿?”
衙役说:“厨房新做了些糕点,知府大人让我给乔姑娘送些来。”
“大人怎么对这位姑娘如此上心?”
“你可别胡说,听说这位姑娘是林道长的心上人,咱们大人这是投其所好。”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快去送点心吧。”
寒暄了几句,衙役来到乔然的房间,发现屋子里没人,他想了想,还是把点心放在桌子上就走了。
瘦子摸着黑走出来,“大哥,这盘糕点咱们要不要也下点毒?”
衣柜里传来一道闷闷的声音,“下吧,以防万一。”
又过了一会儿,尹少琼提着一个食盒来到乔然的屋外。见里面漆黑一片,他在门外唤了两声却无人应答,估摸着是此时时辰尚早,乔然还没回房间。
他本想在此等一等,又怕自己在乔然屋外等着惹人嫌话,想了想,他推门进屋,将食盒里的一盘精美的莲子糕放在了桌上,随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瘦子:“......大哥?”
“下吧!”
晚饭乔然没有吃,澄越乐的少了一个人与他争食,不过他也疑惑,“公子,小乔去了哪儿?怎么连饭也不吃了。”
林休宁垂眸,想着从郊外回来,乔然就一直闷闷不乐,后来在街上她独自离开,他也不知她去了哪儿。
他细细揣摩着细节,却怎么也想不出她如此异常的原因,“什么原因...”
“公子你说什么呢?”澄越没听清他说的话。
“无事。”林休宁收拢了表情,不再去想。
“公子,我们去剑宗真的不带上小乔吗?”澄越蹙着眉头,“她一个人多可怜啊。”
林休宁夹菜的手一顿,“她与我们不是一路人,况且男女有别,再与我们一起,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我视小乔如兄弟般,她也不似那种娇弱的小姑娘,她不在乎这些的。”澄越少有同龄的伙伴,乔然与他一样喜欢吃肉,又个性爽直。
关键是,有她在,公子的目光就在她身上,再也不会时时审问他的功课了。所以相处了这些日子,他还真舍不得。
听着澄越一口一个小乔,林休宁思索他何时与乔然的关系这么好了,好到可以这般亲密地称呼她的名字。他是不是,该好好教导澄越何为男女有别了?
林休宁放下筷子,认真地审视澄越一番,“你真的想留下她?”
“想!公子你这是答应了?”澄越顿时欣喜若狂。
他冷静地说:“昨日她与我说她要离开,你这般为她说话,不见得她就想留下。”
澄越信心满满,“我去和她说,她一定会留下的!”小乔还欠他三两银子呢,她一定不会拒绝!
林休宁举着酒杯放在唇边,“如此,便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