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只有高扬能拉宫野佑二一把。
如果他放弃了宫野佑二,那剩下行动不便的宫野佑二独自面对黑猩猩族群,他该有多绝望啊!
想起之前见过的动物尸骸,白骨上覆着猩红的生肉,乔画险些当场吐出来。
她不能丢下宫野佑二!
把云玺塞进高扬怀里,乔画冷着脸说:“快跑!”
高扬见她准备折回去,拉住她的胳膊:“你回去送死吗?”
“我救人!”
高扬失声怒吼:“他活不成了!”
“他还没死。”乔画知道高扬准备抛下宫野佑二。
她不怪高扬做出这样的选择,毕竟人类生来就没有必须拯救别人的义务,但是她自己做不到。
丢下一个尚且活着的队友,对于她来说无异于亲手杀人。
她的良心不允许她这么做。
她和江生扶了宫野佑二一路,没理由在这种情况下弃他于不顾。
别说宫野佑二还没死,就算他已经死了,乔画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黑猩猩分尸。
照理说人死了就是一捧骨灰,没什么值得尊重的地方。然而自古以来,人类就有葬礼这么一说。
不是因为这一捧骨灰有什么值得我们去祭奠的价值,而是因为曾经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赋予了这堆骨灰真正的意义。
乔画掰开高扬的胳膊,转身朝着宫野佑二跑去,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当她把宫野佑二从地上拎起来时,首当其冲的那只黑猩猩……准确来说是比黑猩猩更强壮的大猩猩已经越过安全区域,直逼这个方向冲刺而来。
“我、我不行了……”宫野佑二几乎是被乔画拖着往前走的,长时间反反复复的高烧已经耗费了他大部分精气神,再加上不久前还吐了一阵血。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每说一个字肺部和胸腔都扯得四分五裂。
真正疼到极致的时候反而没什么痛感了,只觉得浑身像打了麻药一样提不上劲儿。
唯一暂且还能受他控制的便是他自己的五感,他能听到大猩猩越来越近的咆哮声,以及乔画逐渐粗重的呼吸。
第一次见到这个姑娘的时候,他只觉得这姑娘长得过分好看,不料她坐进驾驶舱,当场表演了一个驾驶直升机。那时就想着,原来她不是个单纯的花架子。
后来她勇敢地站出来,和小江教授一起冒着被感染的风险,扶着他一路前行时,他想着,如果将来有机会回家,他一定要邀请她和小江教授去他的国家看一次樱花。
“我的家乡,樱花盛开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粉红色的。”宫野佑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字正腔圆地和乔画说过一句这么完整的话。
乔画忙着逃命,只听到“樱花是粉红色的”这几个字。
她心想,这都啥时候了你还有空想樱花?
“我好想……再吃一次我妈妈做的寿司。”宫野佑二说。
乔画抽空安慰:“会的,一定会……”
“小江教授!”宫野佑二突然叫住江生。
江生茫然回头,只见宫野佑二从腰间扯出一把匕首,郑重的塞到乔画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