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彩月喃喃自语:“被…被抓了,怪不得…”
“彩月,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我需要了解你所经历过的所有事情,好吗?”
夏晓青的眼神诚挚,关彩月有些犹豫,她反问道:“你…真能帮我吗?”
“不仅是我,还有我的朋友,付宽,警察,你的父母,大家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你,所以,相信我,可以吗?”
夏晓青的耐心态度终于让关彩月放下了戒心,尽管嗓子很不舒服,但关彩月还是给了夏晓青很多有用的消息。
付宽找到关彩月后,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她相信他,为了帮助关彩月脱身,付宽将关彩月对他说的所有事情都用一支录音笔录了下来,他答应过关彩月,会把录音笔交到派出所,找警察来救她。
可付宽收集到录音后的当天晚上,刀疤就找上了关彩月,说是有人看到了付宽从胡家离开,刀疤将关彩月毒打了一顿,逼迫她说出男人的身份以及去了哪里,但关彩月都生生地扛了过去,咬死不松口,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刀疤没了辙,因为他除了殴打,防止关彩月逃跑以外,再不能对关彩月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最后只能派手下着手去查。
至于后来付宽去了哪,而刀疤又是否找到了付宽,关彩月一无所知,她每天待在房间中,祈祷着突然有一天,会有警察来救她,带她远离利头村这片罪恶的土地。
但关彩月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祈祷没有让她等来警察,反而等来了对她动了歪心思的乔旭。
自从被拐来利头村,关彩月的心境也从最开始的逃跑变成了无论如何都要保证自己的清白,好在胡大喜的心智只有八岁,关彩月只要稍加哄哄,他就不会强迫她做什么。
可乔旭毕竟不是胡大喜,每天待在胡家,自然就对这个被拐来的女孩动了心思,他几次三番偷偷进入关彩月的房间,试图对她不轨,关彩月每天担惊受怕,为了保护自己,关彩月便将菜刀藏在了枕头下,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和乔旭同归于尽。
听到这些,夏晓青对关彩月由衷地心疼,她看着关彩月:“彩月,你真是个勇敢的姑娘。”
关彩月自嘲地笑了一下:“勇敢吗?我从不觉得我很勇敢,如果我真的勇敢,就不会到现在还待在这里,如果我真的勇敢,就不会任由他们用我父母的安危威胁我,如果我真的勇敢,就不会被他们百般殴打,这一身的伤痕也就不会有了。”
夏晓青走上前将关彩月拥入怀中:“彩月,你相信我,在我看来,你真的非常勇敢,如果将你换成我,恐怕我早已经想不开自尽了,你再忍忍,受理你案子的警察已经联系了县里的公安,只要摸清楚了胡三喜手下的所有势力,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到那时,天高海阔,你想去哪里都再不会有人阻拦你。”
关彩月突然出声:“晓青姐。”
“嗯?”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夏晓青还是听清楚了那句“谢谢你”。
顺利拉进与关彩月的关系后,夏晓青一边和黎江里应外合摸清楚了村子里的人口底细,一边偷偷寻找付宽的下落,但他们几乎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没能发现与付宽有关的任何蛛丝马迹,还几次差点被胡三喜的手下发现。
这期间,夏晓青也没有忽略关彩月,偶尔会去看她,在得知夏晓青一直为找不到付宽烦心时,关彩月突然想起以前听刀疤打电话提到了个什么枯井,可她并不知道枯井在什么地方,虽然不知道能否帮到夏晓青,但关彩月还是把这个信息告诉了夏晓青。
村里废弃的房子被黎江找了个遍都没有发现付宽,所以夏晓青一开始对枯井并没有抱多大希望,但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她索性就再试试,让黎江打听到村子最南面有一口枯井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她跟着黎江一起偷偷地下了井。
枯井平日里被一个井盖遮住,上面铺满了杂草,打开后才能发现里面的别有洞天,不但有下井的楼梯,还有一条狭长的通道。
面对前方黑漆漆的未知领域,夏晓青的心里开始打起了鼓。
每深入一步,夏晓青的心就沉下一分,每当传来老鼠和虫子的窸窣声时,夏晓青吓得几乎都走不动路。
她的脸色苍白,手上也由最开始拉着黎江的衣角,变成了挽上他的胳膊,黎江默认了她的行为,虽然他也有些打怵,但一看到手臂上的小手,他就充满了保护欲,无论如何,他一个男人都不能在女人面前露怯不是。
但最后的结果证明是他们想多了,当他们在井底的最深处看到被折磨地仅剩一口气的付宽时,夏晓青的眼里顿时就噙满了泪水。
付宽究竟经历了什么已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救活他,夏晓青将付宽绑在黎江背上,然后从身后托着他,他们一起离开井底后,直奔卫生院。
由于村里的条件有限,卫生院的值班医生只能做一些最基础的急救和包扎,好在卫生院有一辆急救车,为了不打草惊蛇,夏晓青让黎江和医生一起去了镇上的医院,而她选择留下,酒楼中的张图还对她虎视眈眈,若是“礼佛”的她突然夜不归宿,他们必定会起疑心,到时候事情也许就会变得棘手了。
可彼时的夏晓青根本不会想到,酒楼里已经被张图安排好了人手,只等她“自投罗网”。
在夏晓青的房间中,两个小混混牢牢地将她按在了椅子上。
“你们要干什么?”
回答夏晓青的是一室的寂静,不多时,张图的身影在夏晓青眼前出现,他的笑容依然和煦,但笑意压根没有到达眼睛。
“夏小姐。”张图抬起夏晓青的下巴:“扮猪吃老虎的游戏还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