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嫂子?”
福宁郡主是嘉平帝的养女,她的嫂子,都是王妃!
忠义侯夫人脸都要拧成一团了,但她偏偏发作不起来。
福宁郡主的灵堂之上,她但凡敢给陌微凉一点脸色看,在场的贵夫人们都能用唾沫星子将她淹死。
她用帕子点了点眼角,擦去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叹息着不再言语,旁人看上去,反倒觉得她大度,不跟小孩子计较。
陌微凉并不在乎这点物议,见她退缩了,便不再理会她。
春芽却跑过来回话:“卫管事说,留香园那边闹得厉害。”
月娘也是怕极了。
她不是普通的秦楼楚馆的姑娘,她是经过训练的暗子。
这次奉命来镇国公府闹事,原本只是个一次性的任务。甚至于不用进镇国公府的大门,在门口闹一场,她就算是完成任务。
然后改头换面,再去执行下一个任务。
没有料到,刚刚到镇国公府,就被人强行带进府里,谁都没有见到就先跪了两个时辰,跪完了之后又被带到一个院子里,软禁了起来。
院子里还有其他奉命来闹事的人。
既来之则安之。
她倒也住得下,想着福宁郡主最后不是将她们这一群人直接交给镇国公处理,就是将她们都遣送出去,总之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没想到,她还是太天真了!
昨儿一大早,福宁郡主派人来说,邀请院子里的姑娘们一起出城,到庄子上去看看,算是给她们散散心。
大家都以为她只是想以这样的名义将她们都送到庄子上去,都纷纷表示愿意随她一起。
到了庄子上,守卫没有那么严格了,她们自然就有办法离开,回到各自的东家去交任务,然后再消失的神不知鬼不觉。
月娘也想去,但是她突然身子不适!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离去。
她的懊恼还没有过去,就变成了惊吓!
福宁郡主一行,在出城的路上,被人以燃药伏杀,无一生还!
满院子的姑娘丫鬟,最后,只有她和她的丫鬟小娟活了下来。
她害怕。
小娟吓得夜里直接发了高热,说起了胡话,院子外面都是看守她们的护卫,却没有一个人管她们死活。
月娘看着满园素缟,整个心就像是被浸在冰水里,连恐惧都被冻结了。
她砸碎了屋子里所有能砸碎的东西,白瓷的花瓶,紫砂的茶壶、鎏金的炉子,甚至梳妆台上的铜镜、床榻上的瓷枕,都在她的手下变成碎片。
她状若疯狂,一边砸一边厉声喊道:“你给我一个痛快!那么多人都没了,也不差我一个!”
“镇国公府宅大院深,打死了我只管说是打死个奴婢,谁又敢说什么!”
“来人!你们来啊,给我一个痛快啊!”
“你们究竟想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求求你们,让我死了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砸了一圈,能砸的东西都砸完了,她像是失却了所有力气一般,跌坐的满地的碎片中:“求求你们,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错了……”
“你不过是个棋子,有什么错。”
月娘抬起头,看见一个一身重孝的少女站在前面,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穿孝的丫鬟,还有一个面无表情的护卫。
她一瞬间就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连滚带爬的冲到她面前,想要去拉她的衣摆。
陌十九抬起一脚,精准的踢在她的肩上,将她踢的重重倒在地上。
陌微凉也看见了满地的狼藉:“你还挺能闹腾。”
月娘爬起来,这回再不敢靠近她了,只在原地不住的磕头:“县主娘娘,都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求县主娘娘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说了,你没有错。”陌微凉就站在原地,冷淡的看着她,就像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你不过是个没什么用的棋子,我将你留下来,反而是保住了你的性命,不是吗?”
月娘却整个人都吓得颤抖了起来:“不,不,我没有什么用,我也帮不了你做事,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杀了我!”
陌微凉盯着她的后背,似乎在自言自语:“你的用处,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月娘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她,只看见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好好看着她,不许出任何差池。”她转身吩咐道,“如果实在看不住,就将她绑在柱子上,堵住嘴!”
“你到底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陌微凉脚步一顿,没有说话,又再次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