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国公爷请示请示?”
刘万昌也是老油子了:“有晴姑娘说笑了,国公爷与县主本是一家,何谈内外。既然主子吩咐了,我这就去办。”
镇国公府的人情往来,最最紧要就是英国公府、宁远侯府这一批公侯之家,刘万昌做这些事情是惯熟的,他也不敢从中做什么手脚。
因为这些武将,绝大部分都是跟先帝一起打江山,真刀真枪打下来的爵位,本事都不小,但是由于出身草莽,对于官宦人家的人情关系里的弯弯绕绕,却都是一知半解。
开国之初,许多公侯在送礼回礼方面,闹了许多笑话。
先帝不得不特意派了些礼部官员,亲自指导他们,甚至是列出了礼单的范本,让他们按图索骥,勉强算是不闹笑话了。
但是吧,这群不知道变通的大老粗们,认定了那个范本子,每每送礼,几乎一模一样,叫人哭笑不得。
这种情况,到了第二代,公侯世子们与文官之家开始缔结婚姻,才渐渐好转起来。
只是这样的好转也是有限的。
有的老公爷、老侯爷,就是认准了范本子上的东西,你送礼回礼的单子上没有那些东西,他能觉得你这是在羞辱他。
因而,礼单上的东西能变动的余地很小,刘万昌着实没有能伸手的地方。
他也不屑于在这上面伸手。
他还想着能够在镇国公府外院总管的位子上继续待下去呢,这种自断后路的做法他是不会做的。
甚至于为了向陌家兄妹表忠心,他还亲自跑了一趟英国公府和宁远侯府。
英国公夫人得知他来送回礼,还隔着屏风见了他一面,问了几句陌微凉的状况。
他又借口给英国公夫人传话,回了府之后又来求见了陌微凉一次。
有晴不由咋舌:“这刘总管办事这般亲力亲为,真是难得的忠心耿耿。”
陌微凉笑了,忠心是忠心,但是忠心的对象是谁,就不好说了。
但是现在不是动这些人的时候。
陌微凉还没空搭理他们,她恨忙。
福宁郡主身家丰厚,镇国公府的资产也十分庞大,各种账册、文契、收藏、珍宝……多不胜数。
福宁郡主临走前,将账册和库房都理了一遍,交到她手里,这是她能够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
但是各种铺子、庄子、作坊、商队,她却不能够收拢起来。
她没有那么多人手。
隐藏在这些资产里的,福宁郡主培养的暗子,她一个都不能动,最好假装一点都不知情。
但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些钱银流落到他人手中,她又不甘心。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些都交给陌惊弦,她只从他手中拿点分红,又安全又省心。
至于陌惊弦能够将这些资产掌握到什么程度,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于是,陌惊弦刚一下朝回来,就被一个巨大的馅饼砸中了脑袋。
卫十一托了托惊掉的下巴,不声不响地开始翻看这一本本账册。
“汇丰钱庄、天一坊、茶肆酒楼干股、绸缎庄子、珠宝铺子、城外的庄子,嗬!还有皇庄!”
卫十一摸了摸下巴,眼底精光闪烁,这县主可比主子有钱多了啊,大金腿啊。
陌惊弦阴晴不定地看着这一大箱子的账册:“你确定,这些都要给我?”
这是她安身立命的本钱,为什么要给他?
陌微凉矜持地扬了扬小下巴:“自然不是都给你,你要给我分红的。”
“你要几成?”
“三成。”
“太少。”
“不少。”陌微凉掰着手指头给他分析,“我自己管不了这些东西,也没有人手去管。交给你,你出人出力,我坐享其成,三成的红利比起打水漂来,已经很多了。”
他定定的看着她:“若我一分都不给你呢?”
陌微凉满不在乎:“不给就不给吧,我娘给我留下的钱银也够我吃喝不愁了。”
而且,这些个资产只是看着多,实际上除了红利,里边的钱银很难能够挪用。
想要盘活这些,非要投入大量人力精力不可。
如此一来,嘉平帝不可能坐视不理。
要钱还是要命,陌微凉心里还是有数的。
陌惊弦收回目光:“我急需大量钱银,分红恐怕一时无法给你。”
他从怀中摸出来一方小令牌,递到她手中:“这是我的私令,见令如见我。且作个信物,你手执令牌,我的人凭你调用。”
这是说他可任她予取予求了?
卫十一定定的看着那块令牌,眼底翻起惊涛骇浪。
她默了一默,收了令牌:“一言为定。”
他弯了弯唇角:“一言为定。”